“程四娘子,在下胶东袁氏,袁慎。”袁慎神色有一瞬的不自在,他遮掩的很快,羽扇轻摇两下,又成了张扬的袁狐狸。
“袁公子。”虞妗轻点下头,便算还过礼了,“不知道袁公子来我院中所谓何事?”
袁慎勾唇轻笑,他似玩笑道:“不知在下说迷了路,程四娘子可否相信。”
虞妗心头自然明白,他们如今这程府虽算大,可着实算不上能让人迷路的宅子。
这袁慎跑到她这里来,谁知道是打的什么主意。
“袁公子说笑了。”虞妗从秋千架上下来,她伸手,葱白的指节指了一个方向道:“那边便是宾客所在之处,袁公子一路直走便是,少商就不送了。”
袁慎有一瞬间顿住,他用来开玩笑的话反倒被对方顺着说,摆明让他赶紧滚呢。
这姑娘有意思。
袁慎不愧是只成精的狐狸,他挑了下眉,眼中笑意更甚,“程四娘子,其实在下是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虞妗料到这人不会直接走。
她闻言“哦”了一声,又后退几步坐回在自己的秋千架上,这才慢腾腾地开口问:“我一个闺阁中的女子,怕是帮不上袁公子。”
“是帮袁某人传句话。”袁慎回道,他正了正神色,拱手道:“若程四娘子帮在下这个忙,在下便欠姑娘一个人情。”
他话说到这,虞妗这才想起原剧中好像是有这一回事。
近几日,三叔母偶感风寒,这袁慎便是这一日跑来让她传一些文邹邹的话,话里意思用大白话翻译过来就是问你感冒好了吗,身体怎么样。
虞妗向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一句话换袁慎一个人情,怎么都是她占了大便宜。
于是她便弯着眉眼笑盈盈道:“自然是方便的,不知道袁公子向谁传话,传何话?”
袁慎虽惊讶这姑娘的变脸之快,但本就是为这事而来,如此倒也好办,他摇了摇羽扇,嗓音轻缓道:“是我师父的一位故交,也是程四娘子的三叔母桑夫人。”
“我三叔母?”虞妗适时表现出惊讶。
“是。”袁慎道:“女公子只消对桑夫人说:奉虚言而望城兮,期城南之离宫,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故人所求,不过风息水声,即可。”
一通话砸下来,虞妗头都大了。
“袁公子,我只带一句话。”虞妗来到这后,每天辰时被萧元漪要求这背这背那,好不容易今天可以休恬片刻,如今这袁慎又跑来让她记这些。
不就是牵挂身体吗,非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程四娘子……”袁慎神色复杂,半晌,最终还是妥协道:“罢了,既如此,那便传:故人牵挂但求只言片语。”
“好,我知道了。”虞妗点头应下,“时候不早了,袁公子请。”
“那袁某就先告辞了。”袁慎话落转过身往出走,路走到一半时,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在脸上。
他到如今已经如此落魄了吗,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居然被一个女娘连续赶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