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镜花水月

这两日搬了新家，等一切落定之后程止他们也回来了。

一家人喜气洋洋的等在门外等人，程老太太看见程止抑制不住喜气走过去，一脸高兴的捧着他的脸道：“我儿长的真是帅气，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的。”

虞妗眉毛动了动，倒是没见过如此夸人的。

老太太身上有着所有市井之人的俗气，贪财，好小便宜，更是重男轻女，但论起来本心还是不坏的。

“少商，想什么呢？”突然一张眉眼生动的俊脸凑过来，他抬手在虞妗耳旁打了个响指。

“你是谁？”虞妗盯着他，这人看起来活泼好动，很是调皮的模样。

他作势掐了掐指，装模作样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要被阿母责罚了。”

“？？？”

小六扑棱过来，凑在她耳畔解释道：“宿主，你面前的是你的三兄，程少宫，旁边站着那一位是你次兄，程颂。”

恰好这时，程颂也过来解释。

三个人聊了半天，虞妗大致也明白了两人性格，次兄沉稳，三兄热情，还有一个未曾见过面的大兄。

程少宫教了不少如何应对萧元漪的方法，什么低着头听训，等教训完了后乖巧的大声认错，虽然虞妗不觉得她自己能用的上这些，但还是认真听完了。

她没有过哥哥，因此不明白原来哥哥也是很温暖的存在。

他们没说多久萧元漪就过来了，几人瞬间止住话头，被拉过去见过见长辈，老太太又喜不滋滋的跑过来拉住俩个孙子仔细瞧。

等聊完进屋是已经过了大半时辰了。

程少宫和程颂从外面收集了很多东西，好看的，好玩的，让人看的目不暇接，虞妗一样样的看过，程颂和程少宫就在一旁介绍。

夜色渐深。

虞妗和兄长们聊天时，碰巧看到了萧元漪在与桑舜华聊天，二人口中的主角便是虞妗。

她抬眸看着正在夸赞程姎贬低自己的母亲，这几日她每日辰时起床，天天如萧元漪所愿背书识字，没到即便如此在她心底也比不过程姎。

程少宫拉住她袖子转移话题道：“我们去门外看鞭炮吧，好生热闹的。”

“算了，突然不想看了。”虞妗收回手，面色又变成了她最初来这个世界的样子，冰冷、疏离，“阿兄，抱歉，我突然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

“宿主，你……你没事吧？！”小六担心的蹭过去，“其实刚才的事情是……”

“小六，不用给我解释。”虞妗揉了揉它的头：“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生气了？”

小六愣愣道：“没……没有吗？”

“或许吧。”虞妗轻声道。

在不在乎于她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追根究底，他们在乎的也是程少商罢了，可他们的女儿早就因为最初的抛弃得病死在乡下的庄子上了。

她是虞妗，自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的虞妗。

而这些看似欢快的时光不过都是镜花水月，空中阁楼罢了。

脆弱的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