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董舅母哭嚎着嗓子来求情,程老夫人坐在堂上有一刻心软,却又听自家大郎苦恼的说,若非要救人,只能以他自身的命去换。
程老夫人听闻这话便已经不愿了。
可谁知,这董舅母得寸进尺当即笑呵呵的认同,还劝道:“程将军如今是圣上跟前的红人,若是他去顶了罪,圣上必然是不会多加怪罪。”
谁人不知欺瞒圣上是要掉脑袋的,如今这董舅母怕是拿她当傻子哄呢不是。
程老夫人闻言立即变了脸,她的宝贝大郎焉何能替那蠢弟弟顶了灾祸,尤其还是这等鸡鸣狗盗,狼心狗肺之人,这董氏未免也太不知羞耻了些。
她神情一怒,猛拍桌道:“来人,把她打两巴掌给我拖下去。”
“我没说错啊,何况那话可是你家大郎自己说的。”董舅母趴在地上,捂着被打肿脸愤愤不平。
“还不快拖下去?”程老夫人捂着胸口,一副快被气死的样子。
仆人:“是。”
如此这般,那董氏骂骂咧咧被直接扔在了大门外面。
程始和萧元漪对视一眼。
眸光有些许的喟叹。
心想道:“阿母还不算太糊涂。”
“……”
虞妗还在房中躺着,如今她身子未见好,除了每日喝药时莲房扶着她在房内走动片刻,剩余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嫋嫋,如今身子可见好些?”萧元漪端着汤药坐在床榻边,她心疼地抚了抚虞妗苍白的面容。
虞妗撑着身子起床,她咳嗽了两声,接过萧元漪手中的药碗,抬起眸回答道:“已经好多了。”
萧元漪松了口气,她抬手去扶虞妗,让她靠在床头,这才细细问道:“你可知昨日董舅爷之事。”
虞妗垂眸,盯着药碗。
看来是兴师问罪?
“我知道。”虞妗点点头,把手中的药碗递了过去,“昨日我回来时,凌将军带着黑甲卫来搜车。”
虞妗咳嗽两声,虚弱开口:“我们心中害怕,而李官妇又心虚地一直看草垛,我怀疑地问了两句,这才知晓那贼人在草垛中藏身。”
“所以,昨日那凌不疑抓到人就走了?”萧元漪皱起眉。
虞妗:“是,抓到人后他就直接就放行了,要不是昨日他来时我在房间里听到声音去看了一眼,也不知那人竟是董舅爷。”
虞妗并未做何表情,她脸色白,睫羽密,轻轻颤动间,就已是一副极可怜的模样。
“我知道了。”萧元漪问清楚她想知道的后,扶着虞妗躺下了,她帮她掖了掖被角,细声嘱托道:“嫋嫋,如今你身子弱,要多注意休息。”
她笑着说:“今晚我帮你量量身量,做两身衣服,女儿家自是要穿的漂亮一些,才心情愉悦,心情愉悦后,病自然就好的快些。”
“谢谢阿母。”虞妗弯了弯唇道。
“傻丫头,和你阿母道什么谢。”萧元漪抬手摸了摸虞妗乌黑的发,这才道:“那我就不打扰嫋嫋了,你好生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