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沧海】第二十章 双喜临门

越妃在众人面前大杀四方，一下子便将淳于氏贬到了尘埃里去，就连汝阳王妃都不敢再说些什么。

可汝阳王妃自恃身份，自然不可能就此罢休，掐着跟随着文帝、越妃一起来的汝阳王的胳膊，气恼道：“你是死人啊！你这么看着他们欺负我？”

“好了，你闹够了没有！”汝阳王挨了几拳，终于不耐烦地挥开了汝阳王妃，对着文帝哭诉道，“陛下，昔年我便受不住这泼妇，和你说我要休妻，你倒好，偏要和我说什么，分居不休妻，还给我出什么馊主意，叫我去三才观修心养性。你说说，我连《道德经》都读不明白，我能做什么苦修啊？”

汝阳王妃惯会撒泼，汝阳王与她夫妻数十载，早已看透了她的性情，若不是实在忍无可忍了，他堂堂王爷，又怎么会放着好端端的汝阳王府不住，跑去三才观里躲着？若不是文帝顾忌儒家，不肯叫糟糠之妻下堂，他早就休了这泼妇了，哪还能忍到今日？

“如今好了，她的性子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骄横无礼。好，我不休妻，我绝婚行了吧？”汝阳王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一甩袖，怒道，“我要绝婚！”

听得汝阳王如此说，汝阳王妃自然更是不肯，扑上去便要与汝阳王厮打，口中埋怨道：“这些年来，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怎么敢如此绝情！你对得起我吗？”

“叔父素来就最爱热闹，为何要去观中苦修，要我说啊，应该送老王妃去三才观中修身养性才是。”越妃将汝阳王妃的出格举动尽收眼底，与宣皇后对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宣皇后跟着道：“予倒是觉得，如此甚好。”

事已至此，文帝心中实则也对汝阳王妃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多有不满，只是面子情还是要做的，只好故作遗憾道：“也罢。传朕口谕，汝阳王妃年迈昏聩，时有疯癫之举，以致殿前失仪，便送去三才观养病吧。”语罢，他看向凌不疑，“子晟，多寻几个人，好好照料老王妃，就别随意叫外人去打扰她了。”

凌不疑本和程今朝挨在一块看着事态发展，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汝阳王妃一眼，应道：“陛下放心，臣定会派人‘好生’照顾老王妃的。”他刻意咬重了‘好生’二字，这种事情，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至于城阳侯夫人……”文帝沉吟了片刻，忽然道，“朕听闻城阳侯近日抱恙在身，你就回去好好照顾城阳侯吧，便不要再出城阳侯府了。”

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麻烦，程今朝心中自然高兴，虽然她并不曾将汝阳王妃和淳于氏对她的不公对待往心里去，只当她们是跳梁小丑，但是能少了她们二人在她面前添堵，她心中自然也是高兴了。

凌不疑见她欢喜，跟着温和一笑，拨开了她额前的碎发，认真仔细地端详着她的面容，似乎要将程今朝的模样牢牢刻画在心中，汝阳王见了，却是开怀道：“今日是子晟的大好日子，也是本王的大好日子，双喜临门啊，当饮一大白。”他与文帝勾肩搭背地往外走，“我前些年得了些好酒，陛下今日可要与我不醉不归啊。”

有情之人缠绵悱恻，越妃瞥见了站在宣皇后身侧的宣映葭，便想起了她那个始终不肯娶妻的儿子，她走近宣皇后几步，同她道：“瑟瑟的年岁还长于今朝，如今今朝有了子晟，瑟瑟也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宣皇后颔首，随之看向宣映葭：“瑟瑟，那日予同你提起的楚淮侯长子，你意下如何？”

她与冯玄知也没有多深厚的感情，细细数来，也不过是见了几次而已，只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她最终也只是微微欠身，恭敬道：“全凭姑母与阿父阿母做主便是。”若嫁不了心上之人，那无论嫁给谁，便都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