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万花楼廊下一盏盏灯笼映出数片阴影,照着人影憧憧。
宫子羽和云为衫等候多时。
宫尚角出现后,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在云为衫身上,那锐利眼神令云为衫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宫子羽疑惑不已,但还是毫不犹豫上前挡住云为衫,正对宫尚角,“兰弦哥哥怎么了?”
他找回云为衫丢的东西,原意是要回去寻她。
回去后却没看见云为衫踪影,只能沿着长街慢慢找,忽而瞥见宫尚角安插的暗哨尾随,经过一番问询。
方知云为衫进了万花楼。
不经忆起往昔种种。
宫子羽怕云为衫会误解自己,心中矛盾重重。
徘徊良久,准备踏进万花楼,一群侍卫匆匆赶来禀报。
宫尚角突然现身了,与他们交谈片刻,又匆忙离去。
宫子羽不知何事突发,云为衫也从楼上下来,便拉着人在原地驻足片刻,看发生了什么。
宫尚角语气轻如风,声线淡若晨露,却有种不容抗拒的意味在里面,“执刃大人。”
宫子羽上位以来,宫尚角是第一次称呼他为执刃。
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一点也不显,以他对宫尚角的了解,自己多动了一根眉毛,都有可能被他猜出心思。
宫尚角:“宫门规矩,执刃不可擅自出门。”
天地似只剩风拂卷衣袂的动静,啪一声轻响,
宫子羽展开手中折扇,上面映着几朵红梅,慢慢洇开色,与浓浓淡淡花影交织在一起,“是我的错,和阿云没什么关系。”
孟兰弦还被宫尚角抱在怀里,眼睛无神,慢悠悠凑在宫尚角耳边,嗓音低低沉沉的。
“此处人多眼杂,回宫门再说。”
不远处已经静候一辆马车。
宫尚角背对宫子羽他们走向车门,离开前,目光再次与云为衫隔空一碰,漆黑瞳孔闪过一丝冷漠而残忍的轻蔑,继而才拉下车帘。
云为衫眉眼不动,衣袖下手指攥死紧。
孟兰弦追的那人说不定就是寒鸦肆,但只有他们两个人,寒鸦肆应该没有被抓住,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一切都是巧合。
他们总不能严刑逼供。
这么想着,不禁抬了一下头。
夜色深重,二楼窗外站着位全身紫衫的姑娘。
紫衣看着云为衫,微微一笑,眼里藏的都是深意。
角宫里,宫远徵还在和花公子讨论暗器问题,从白天说到了晚上,中途休息了会,现在又开始讨论,唇舌交战间。
宫尚角脚步匆匆,踹开了院门。
花公子从内院墙上跳下,一袭黑色修长身影,看着眼前一幕,眼底起了困惑,“怎么出去一趟,反倒受伤了?”
宫尚角在后山见过花公子。
花公子自然也见过宫尚角。
宫尚角一语不发,目不斜视,直接把人抱进去。
花公子射去好奇目光,难怪都传言他们关系好,瞧这担心的。
宫远徵不着痕迹皱了皱眉,立马跟了进去,给孟兰弦检查,手指划过孟兰弦手腕,脉搏平稳,拿笔在纸上写了几句。
“没有中毒,但眼睛受到雾气影响,有几日睁不开。我去找找加快缓解速度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