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弦把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放下药碗,无力地挥了挥手,嗓音略微沙哑:
“我自知晓你不会害了执刃他们,但万一有人拿百草萃来说事,你不好避过。”
“那又如何,本就不是我做的,难道还能逼我承认?”宫远徵转手拿了件皮毛披风,懒洋洋举起,细心搭在孟兰弦肩膀上。
孟兰弦大多数时候都用一根青色丝带将头发随意绑起,上面华丽繁复的花纹,衬出一头墨发,“无碍,这身体时好时不好,我已经习惯。”
宫远徵沉默,垂下头,“怪我没用,这么久了还没调养好兰弦哥哥的身体。”
孟兰弦微不可觉地皱了下眉,“乱说什么,别把什么事都担在自己身上,先不说你还没成年,就算成年了,也没有哥哥怪弟弟的。”
孟兰弦见宫远徵还低着头,不经极低地咳了一声,见人看过来,调笑道,“你要是在一副难过模样,等你哥哥回来,说不定还得怪我没照顾好你。”
宫远徵摇头,“哥哥担心你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怪你。”
孟兰弦苦恼要怎么劝好面前这小孩,医馆外传来了某种动静,像是有人靠近。
现在夜已深,谁还会大晚上的来?
宫远徵眼神一凝,“兰弦哥哥,我出去看看,你呆在这不要动。”
宫远徵未及弱冠,骨骼尚未成型,便已是高挑身形,速度极快的使出轻功直接从原地一下子就蹦进了院子。
外面挂着的烛火明灭晃动。
孟兰弦不假思索跟了出去。
系统在脑中不停戳他,【宿主,快快快,作为哥哥,怎么能靠弟弟保护呢。】
孟兰弦幽幽叹口气,【你没看出来,我正在跟出去吗?】
他从小到现在都快被系统叫出条件反射了。
哪里有危险,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冲到最前面,哪里还会给人保护他的机会?
可惜,来的不是一个杀手,而是一身飘飘的白衣,有着绝美容颜的女子。
宫远徵手中暗器对着那位女子,“你是谁?”
孟兰弦见那位女子双手颤抖,努力想把头往后缩,双唇微微弯起,像是想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声音弱弱的,“我叫上官浅。”
“之前替我诊脉的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只拿了个白玉令牌。”
“所以我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方子能治疗。”
宫远徵笑出声,嘴角流动一抹显然易见的嘲讽之色,“你就这么想嫁给执刃?”
上官浅缓缓抬头,眼里俱是认真专注的情绪,苍白双颊似都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红晕。
“现在的执刃宫子羽在我眼里根本不配,最有资格当执刃的应是宫二先生宫尚角。”
宫远徵眼神一凝,“你的意思,是想嫁我哥?”手中暗器又进了几分。
上官浅的脖颈已经快见血了。
孟兰弦目光随意落下,“远徵。”
宫远徵看向他,手上收了力,“兰弦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孟兰弦视线淡淡扫过上官浅,“我不需要保护,更何况没有说让弟弟保护哥哥。”
“这位姑娘要想治病,何不白天来,夜半三更,可没有大夫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