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连常停下来，不讲了。因为他发现张灵空在笑他。
“喂，你笑啥？第一次画符失败不很正常吗？”燕连常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面子。
张灵空笑得更厉害了，嘴里却回复着，“对。对。正常。”
其实他想起来嘲笑沐不凡被一个野鬼吓尿的时候，沐不凡也是这么解释的。
还好有一个人进来，这才让燕连常不至于太尴尬。
来的人是村长，他是为了他的盐而来。张灵空翻箱倒柜给他找出来一袋盐，把村长打发走了。
“我给你讲了点我的故事，你不给我讲讲你？”燕连常想让张灵空讲讲他的事，以此来取笑他。
但张灵空可精着呢，怎么会上燕连常的套。
“我的故事，没什么好讲的啊。”
张灵空死活不愿给燕连常讲。
燕连常无奈，只好说，“那我再给你讲一段我的故事。你就给我讲讲你的怎么样？”
张灵空两手托着下巴，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一个落幡符，燕连常画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是成功画出了一张。
只是这符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到底能发挥出多少实力，就不得而知了。
晚饭依旧是中午的老三样。这次燕连常捏着鼻子把粥罐进去后，发现这粥竟然有了丝丝甜意。难道自己已经适应了这难吃的粥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就在他画符的时候，阴长官给诸葛灵彧打电话让他给送来了一卡车的甘草。又花了几个小时研究甘草和其他药物的配比，使粥刚开始喝下去依旧是那么难喝，回味起来却有无穷的甜味。
这粥，后来阴长官就把这粥叫作“苦尽甘来粥”。
人生大概也总是和这黑乎乎的粥一般，先尝极苦，继而五味杂陈，最终都会变成回味无尽的甜吧。
“晚上不许睡觉。”阴长官自己吃饭极快，吃完之后又开始板起脸，“打坐也能消除疲劳，为什么要用睡觉来虚度光阴。所有人在我训练你们的这一个月里，晚上不许睡觉，只能打坐修炼。”
大家心里都不愿意，可是迫于阴长官的淫威谁都没有提出反对。
阴长官自然也能看出来大家的想法，有些人想着表面答应其实晚上照样睡觉，还有些人肯定想前半夜打坐一下，后半夜去睡觉。
“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想着偷奸耍滑。晚上我也不睡觉，我会一直到处转，暗中观察你们。如果有人偷懒，就一直跑步直到天亮吧。”
听到阴长官这么说，所有人的腿都不由地打颤。上午的那二十公里才刚刚发生过。
晚上，第一百组所有人都在盘腿修炼。
阴长官转到这儿的时候停了好长一会儿。
有一胖一瘦两人修练同一种吐纳之法，身体中不断涌出“气”围绕在身边，仿佛衣服一般。又涌向左眼珠。其中胖的那个，左眼已经微微有一些金色了。阴长官自然认得，这是修炼的茅山的道术：谷衣心法。眼睛有金色是略有小成的标志。
又有一个五十多岁阴阳先生，修炼的只是平常的吐纳术。想必一身道术只是单纯靠时间堆上来的。
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哎？这好像是下午主动向我出手的那个。这小子好像叫苏祁吧。
苏祁修炼时双手之间总是不断出现八卦，八卦在八个卦象里不断变化。由于今天交过手了，所以阴长官知道这是在修炼八卦掌。
至于剩下的那个，阴长官愣了一下。竟然修炼的是剑诀，而是这剑诀看起来还挺熟悉。稍微一想便想起来了，是那人创的剑诀，没想到如今还有传人。好像还欠那家伙一个人情呢，好烦。
燕连常晚上修炼的时候，总感觉肚子里有一股温热，缓缓提供修炼所用的“气”。一夜的收获，更胜过平时的三天。
约摸东方鱼肚翻白的时候，燕连常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此时就算燕连常是傻子恐怕也能明白阴长官给大家吃的饭不一般。这些食物杂质很少，含有的灵气却很多，长时间吃定然对修炼有大益处。
燕连常洗漱之后来到训练场，却见到训练场已经先有一个人了。
这个人正是阴长官，他正盘腿面相东方，正叩齿。叩一齿，捏一个手印，叩了百余下，手印无一重复。末了张开嘴吞下一大口气，东方的鱼肚似乎暗了一分。
阴长官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大陶罐子，罐子里有一个木勺。里面仿佛原来有些什么东西，后来被舀干了。
后来燕连常才知道，那天晚上阴长官抓住了几个晚上偷懒的人，果真拉到训练场，让他们跑了一晚上。
几个人跑一会儿就没劲了。阴长官就抱来一大罐自己调的药汤，谁跑不动了就喝一勺，喝下之后竟然又恢复力气，继续跑。一个晚上，几个人竟然喝完了一大罐子。
就在燕连常愣了一会儿的功夫，所有人都到齐了。阴长官也缓缓站起来。
依旧逃不过的是跑步，不过这次正常了，只是十公里。跑完之后依旧吃那些早饭。
吃完早饭，阴长官竟然带着大家去了靶场。
“今天上午的训练是射击。”
大家都不解，这些热武器对鬼什么的都没有用处啊。
“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一点都不会与时俱进啊。”阴长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些热武器杀一些道行低的妖怪方便多了嘛。而且你们所谓的对鬼怪没有伤害只是暂时的。”
“我已经跟你们除魔卫的卫长提建议了。你们在符纸上能画符，在别的东西上边就不行了？在子弹上面刻上符咒不就能对妖魔鬼怪造成杀伤了吗？”
“你们可要好好训练。不然说不定以后在军队里当兵的人拿着我说的那种子弹，可比你们厉害多了。”
所有人心中一惊。
如果阴长官说的这种子弹真造出来，那么军队的神枪手是否会取代他们这些学道术的？
这些事情是没有人能够预知的，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服从阴长官的安排，更努力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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