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十几个混混走了过来,推推桑桑地,将看客推开,挤到了老道士面前。
“去去,都别看了。”
混混们开始赶人,寻常人也不愿意招惹这些无赖泼皮户,也顾不得鼠戏有些乐趣,纷纷散去了。
老道士此时停下鼠戏,冲着为首的混混拱了拱手,道:“不知道小老儿何处招惹了小哥?”
“你没招惹我。”混混头子把老道士的手拍下去,“但是你招惹了更不该招惹的了。”
说着混混头子朝着一边的猫努了努嘴。
“猫啊。”老道士听了哈哈大笑,又换了左手在桌上轻扣了四下。刚扣完,那原本死去的猫竟然缓缓站了起来,喵得一声,便向远处跑去。
“猫没事了。”老道士笑眯眯地说,“方才此猫防了鼠戏,故而我让它睡了一会儿。”
混混头子被老道士的本领震惊,对于王庆真交代的教训的方法也没敢做出来。
“打扰了。”混混头子出人意料地朝老道士拱了拱手后便带着手下的混混离开了。
此后老道士的鼠戏愈发受人欢迎,每日都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大街小巷的人在闲茶淡饭之余所谈论的,也大多是老道士的鼠戏。
城中原来有个戏班子,一共八个人,虽然人不多,可也唱得有模有样。只是不及老道士的鼠戏让人耳目一新,所以远不及鼠戏受人欢迎。
突然有一天,戏班子就消失了。
据说是戏班子收入太少,入不敷出,难以支持大家继续生活。所以班主带着整个戏班子,连夜离开,去了别的地方,希望另谋一条生路。
从那以后鼠戏就越来越火了。老道士也就不在路边摆摊了,而是买下了以前戏班子的场地。
并且小鼠好像也多了几只,一共成了二十一只。
老道士也因此加了一些以前从未唱过的戏,众人听来是更加喜欢。
当时的村长也喜欢听他的鼠戏,所以时常来听。
又有人听说市长的儿子结婚的时候,就是请了老道士去唱了两天喜庆的戏文。
忽有一天,有一个同样云游世间的道长路过此城。同样打扮:绿色法衣、白色云袜、扁平的十方鞋。只是少了个黄布袋。而且这个道长比那唱鼠戏的道长年轻了不少。
年轻道长听了听老道士的鼠戏,到散场的时候,年轻道长却没走。当初的村长好奇地留下来想看看年轻道长要干些什么。
只见年轻道长和老道长正对而坐。
良久后老道长开口道:“这么久了,你还在到处找我?”
“师兄。”年轻道长缓缓开口,面露难色,“并非师弟我不念旧情。只是你所作所为有违天道,我只能听师傅的话清理门户。”
“那便斗一斗吧。”
老道士盘坐着,嘴里不停念着什么咒语。年轻道士也不甘示弱,嘴皮子上下翻动。
虽然听不清他们两人的咒语,但年轻时的村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随后同几个一样没有离去的看客一起睡倒了。
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过鼠戏,就仿佛那些老鼠和唱鼠戏的老道士一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写到这儿,张灵空停下笔。若有所思。这老道士唱鼠戏的法术有些眼熟啊。
过了一会,张灵空猛然想起一个失传的方术:傀儡术。
施展此术只要法力够高便可以控制一切活物。再用些普通的障眼法,不论何物,在人眼中看来都可以是老鼠。
那消失的戏班子,应该便是被这个老道士用这种方法变成了所谓的“灵鼠”。
之前了的灵鼠是否也是由此而变,那便不得而知了。
就在此时,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