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法则05

欧阳零和洛小熠并肩而坐，又看了几场比赛。

欧阳零抱胸审视下方，看着场上的两个人，毫不掩饰眸中的不耐。

洛小熠抬头看了看四周，最后才偏头看他，“哪里报名？”

欧阳零闻言，朝他挑了挑眉，“你要去？”

“嗯。”洛小熠的目光回到场上，眸中露出一丝奇异的渴望，“我很久没有动过手了。”

很久没有？欧阳零顿了顿，抬手指向他们的右前方。

不久，洛小熠从场上的一侧上台，黑衣红发的少年一上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无他，只因为就算戴着面具，也掩盖不住他周身狠戾的气场。

欧阳零也注意到了，洛小熠站在场上和先前判若两人，沉稳内敛的气质在他上台的那一瞬间变得冷厉，现在的洛小熠，仿佛一个百战不殆的战士，凌厉威严。

欧阳零没再关注他，将目光投向他的对手，瞳孔骤然放大。

……哥哥？

场上的另一侧站着一个蓝发身影，唇边微微勾起，露出温暖治愈的笑容，那双金眸中闪过柔和。

那是欧阳零昨天才见过的人，他的哥哥欧阳坤。

欧阳零敛了目光，靠着椅背，若有所思地盯着下方的战斗台。

洛小熠抬眸扫了对方一眼，虽然看不出什么，但他不敢大意，抬手虚空一点，一柄黑色的长剑在他手下凝聚，黑色剑身上刻着简单又庄严的金色纹路，看着戾气十足，却乖巧地被洛小熠握在手中。

——长剑「邪渊」。

欧阳坤看着那把剑，眸中的温润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韧。

不知道为什么，洛小熠看着欧阳坤，觉得他的那双眸子依然温和，不过是多了一丝对胜利的渴望。

洛小熠回头看了欧阳零，看见他藏在面具下的低沉，心里也对他的对手有了些猜测。

深渊地界中，欧阳零和欧阳坤的兄弟关系基本上人尽皆知。对比其他玩家，两人都算是很频繁地出现在彼此身边，再加上以前的一些传言没人反驳，还有两人那如出一辙的蓝发，自然而然地，所有人都相信了他们的兄弟关系。

榜一「zero」和榜二十一「溯琮」的关系就是这么传出的。

洛小熠冷冷地看着对方，等他动手。

没过多久，欧阳坤脖子上的项链亮了起来，化作红光飘到他手中，一把透着红光的长枪被他握在手中。

循阳枪尖燃烧着火焰，银色的枪杆修长凌厉，散发着炙热的火光，枪上的纹路清晰如血。

欧阳坤甩了甩枪杆，足尖一点，掠到洛小熠身前，一枪刺出，直冲胸口。

洛小熠还是那副冷静的样子，握着剑的手抬起，长剑横于身前，接下这一枪后，随意地挥了挥剑，将欧阳坤推开。

欧阳坤后退两步，眉头一皱，这个人他不认识，从没听说过有一个玩家用这样的剑，这样戾气肆虐的剑，见过就不可能忘记了。

欧阳坤没有多想，再一次执枪上前，洛小熠也不惧，持剑迎了上去。

两人的一枪一剑几次三番与对方擦肩而过，两人都是身手不凡，总能用幅度最小的动作躲过攻击，这让他们都拿对方没办法。

欧阳零看着场上僵持不下的两人，越发好奇了，在深渊里，他是欧阳坤关系最亲密的人，也是洛小熠唯一认识的人，于他们而言，他都是特殊的吧。

但看着这两个人刀剑相向，他一点也不觉得为难，也一点都不想插手，不管最后胜利的是谁，于欧阳零，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他只需要完成他答应了的事情就好。

洛小熠在场上挥剑，感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回头，对上了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下一瞬又猛地回神，继续应对欧阳坤。

洛小熠一剑划向欧阳坤，丝毫没有因为欧阳零而留情，对方也同样如此，虽说他并不知道洛小熠认识欧阳零。

欧阳坤的温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但在深渊待了两年，他也渐渐失了本性，面对杀戮甚至开始有些向往，原来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从此只存在于欧阳零面前。

洛小熠则是天性恶劣，又因为儿时的一次血腥回忆而越发无情，别说他面前的只是欧阳零的哥哥，就算是欧阳零，他也不可能留手，因为没有什么比自己活下去更重要。

最后，这场僵持的比赛以欧阳坤的胜利为结局，洛小熠也终于勾起了一丝笑意，道：“我不会再输给你。”

欧阳坤也勾起温和的笑，“好啊，我期待你来赢我。”

两人在战场上相识，碰见就是对手，但这样酣畅淋漓的一场比赛却让他们觉得兴奋。

或许，这就是性子恶劣的人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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