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书案之争（中）

姎姎还未开口傅管妇就先开口说道。

万能人多谢女君为我们女公子说话，五娘子有兄长阿姊撑腰，可怜我女公子势弱，咱们做奴婢的日日担心女公子受欺负，所以想着五娘子有的也要给女公子讨上一份，这才犯下过错

听到傅管妇说的话，一直未开口说话的桑舜华忍无可忍，直接开口怼到

桑舜华姎姎哪里受欺负了，你是在指摘什么？

桑舜华程家兄弟骨肉至亲，几十年亲如一题，从不分彼此，你说这话是要挑拨程家骨肉吗？是谁教你的？是葛家吗？

一连几个问题，个个犀利，傅管妇便被拿捏住了，惊慌失措的说着

万能人奴婢不敢，奴婢没有此意！

程颂竟敢议论主家是非，来人！

程颂是真的看不下去眼前这个惹是生非的老媪了，只可惜萧元漪一心想抱住姎姎的面子，

萧元漪好了，此事到此为止！

夭夭从未觉得萧元漪会公平公正，所以一切只能靠自己，这个道理她从小就知道。

程少妗阿母当真觉得这老媪说得对？若是这样我和兄长阿姊们就担上了欺负堂姊的罪名，阿母不如再想想

程少妗若是阿母觉得这老媪说的不对，就立刻处置她，以正视听！

“砰”

　　萧元漪拍了一下书案，她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这老媪惹出来的？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不让姎姎难做，火气一下子被夭夭勾起，

萧元漪你敢忤逆！

程颂阿母，这忤逆可是大罪！

程少宫这老媪说了如此悖逆的言论阿母都罚她，为何却对夭夭说如此重的话！

萧元漪一时之间被堵的说不上话来，夭夭看着这名义上的母亲，心里不禁为程少妗感到悲哀。

程少妗（心里话）看啊，她从不在乎你，你不是都知道吗？她想要的是一个事事顺她心的程少妗，不是你！可她已经死了不是吗，死在那个十岁生辰的那个雪夜？

夭夭看向傅管妇毫不留情的揭露了萧元漪的心思

程少妗你可知阿母为何不惩治你，那是因为她要护着堂姊的面子，你们都说兄长阿姊偏心我，那是因为程家主母偏心堂姊在先。

程少妗（看着萧元漪质问道）阿母说婢女之错不该归与女公子，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为何阿岑犯了错，阿母却问都不问一句，就觉得是我的错，一开口就质问我为何要抢堂姊的书案？

程少妗阿母可曾问过夭夭，哪怕一句…

程少妗然而菖蒲犯错，堂姊一点过错都没有吗？阿母觉得这是为何？

程少妗那是因为他们知道阿母喜欢堂姊，胜过了我这个亲生的，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会有人欺负你们女公子，只要有我阿母在整个程府谁敢欺负她？

最后这段话她是对傅管妇说的，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必要憋着。

萧元漪你这是在怨我？

程少妗怨？阿母觉得夭夭该怨你什么？

程少妗前些日子有人给我送了一根冰糖葫芦，夭夭吃了一口哭了，阿母可知为何？因为夭夭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就连堂姊给我的饴糖也被欺负我的哪些人丢在地上，我明明那么那么珍惜的东西，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被他们随意践踏

她说的很平静，语气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一般。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撕开自己悲惨的过去。

程少妗那时我怨过，怨他们为何要欺负我，可那又如何？怨就有用吗？想想那时的我真的很可笑很天真，竟然想着待阿父阿母回来时能为我出头，哪怕一次。

程少妗可是后来我便不在怨了，因为我知道阿父阿母不会回来，我能靠的只有自己，他们将饴糖丢在地上踩踏没关系夭夭不嫌弃，等他们欺负完我走了，我在继续捡起来吃就是了。

程少妗夭夭说这些不是在像阿母哭诉，而是在告诉阿母一个道理，有些东西拥有过在失去才会怨，母慈子孝这种东西我从未拥有又谈何失去，又怎会怨？

萧元漪失了面子，一时在气头之上，只想惩罚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逆女，根本不在意她说什么

萧元漪你这个孽障，来人！来人！

程少宫阿母息怒，这一切都是儿子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好了，夭夭年幼，自幼无人教，本就吃尽了苦头，阿母千万别怪她，要罚就罚我好了

听到萧元漪要罚夭夭，程少宫急吼吼站起来领罚。

萧元漪你以为我不敢罚你？就是因为你处事不公，才惹出今日之事，若你同时送出两张书案会有此事？

夭夭听着程少宫如此维护自己，第一次在众人面前红了眼眶，从未有人如此维护过自己，她看着萧元漪，不理解萧元漪的脑回路。

　　嫋嫋气红了眼眶，更多的是因为听到夭夭的遭遇心疼她

程少商为何又是阿兄的错，阿兄有什么错，阿兄此事一点错都没有，阿兄为何送夭夭一人书案，那是因为夭夭没有，夭夭现在所用的书案不过是孩童所用的，阿兄心疼夭夭，可怜夭夭才将自己心爱的书案送给她，阿兄又做错了什么，他又不曾去外面新打一张书案漏了姎姎堂姊的，为何阿母觉得的是阿兄的错。

程少商姎姎堂姊有书案，可夭夭没有，阿母你看不到吗？嫋嫋问阿母，若是你有一份无可分割麦饼，而你面前有两个人，一个快要饿死，而一个却有七八饱，你会给谁？难道你要对那个快要饿死的人说你在忍忍，等我有了两份麦饼后在给你一人一个？

程少商嫋嫋不理解，阿母这看似公平的公平真的公平吗？还是以公平之名行偏心之事。

称颂站起来走到夭夭身旁跪下。

对自己母亲的偏心感到失望。

程颂阿母为何夭夭也是你的孩子，我却看不到你心疼心疼她呢？阿母你从战场回来，见到夭夭时可曾抱过她，安慰她这十余年所受到的不公！

程颂阿母若是罚夭夭，就连同我一起罚了吧！

萧元漪此时也是气急攻心，还想说点什么，一旁桑舜华连忙打圆场，拉着萧元漪离开。

　　萧元漪一走兄妹几人面面相觑，都松了口气，嫋嫋看着夭夭通红的眼眶，摸了摸她的脑袋。

程少商（心疼）夭夭，往后糖葫芦想吃多少，阿姊给你买多少，想吃多少饴糖阿姊都给你买！

程颂对，还有阿兄！

程少宫不会再让夭夭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