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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初识君颜

星汉灿烂:桃之夭夭

马车一到程府,李管妇就急吼吼的跑进去告状,边跑边喊

万能人夫人!夫人啊!出大事了!夫人,那有娘生没娘养的五娘子…

程老夫人你胡说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程老夫人和葛氏出来对她使眼色,可李管妇满心满眼只想告状,哪里看得懂

万能人就是那程少……

看到他们身后的程始和萧元漪李管妇立即闭上了嘴,萧元漪出来看着李管妇,不怒自威

萧元漪你说谁有娘生没娘养!

阿岑跑过来跪在地上。

阿岑(哭喊)家主救命,女公子患有寒疾,那日寒疾发作却被他们丢到庄子上,自生自灭,今日李管妇忽然上门说女公子即便是死也要拖回来死。

程始和萧元漪听着心惊,萧元漪微微红了眼,却没表现出来,程始心急如焚的问

程始那我家夭夭现在在哪里?

夭夭紧紧裹着被褥走进来,并不是她存心装柔弱,而是这几日没有好好调养,身体确实被耗干了,身上冷的很。

她站在门口,看着程始和萧元漪这两个所谓的父母,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到了萧元漪微红的眼眶,听到了程始心急如焚的声音,她张了张嘴

程少妗(虚弱)阿父!阿母!

  听到声音程始和萧元漪看向门口,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身形单薄如纸,面色惨白,憔悴不堪的少女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过和少女惨白面色不符的还有她眉间的花钿。

程少妗阿父,阿母!你们终于回来了……

  萧元漪一步步靠近眼前这个似乎风吹就会倒的少女身边,程始已经跑到夭夭身前,萧元漪微微颤抖的伸手,想要摸摸自己的夭夭,却无力的垂下来。

程少妗(咳嗽)咳咳…咳咳…

夭夭赶紧拿帕子捂住嘴,不留痕迹的将血迹擦掉,她虚弱的扯了扯嘴角,看向萧元漪

程少妗我从前对阿母有过很多想象,后来就不敢想了,原来阿母是这个模样的……

  萧元漪听着心中越发愧疚,这是她的夭夭啊,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怎会不疼?怎会不爱!

  

程始(心疼)我们驻守拼杀十五载,本想着你在家中有人照料,却不曾想竟被养成这般!

程老夫人(心慌)大郎!

程始回头看着自己的老母亲

程老夫人你这是在怪阿母吗?果然哪,人老了就遭人嫌,可是大郎,你有没有想过阿母,你一回来就为你的妻子买点心,为你女儿鸣不平,你可曾想过我……

程老夫人这些年我尽心操持着府上也落下许多病症……

说完捂着心口靠在二叔母葛氏身上开始咳嗽

夭夭冷眼看着老太的表演,这时候本来一直沉默寡言的葛氏装作悲痛的样子说

葛氏婿伯此事应该怪我,这些年我事事都听少妗的,竟将她养的这般顽劣不堪。

葛氏她上次还差点害死我娘家侄子幺哥呢!我把她送去庄子上,也是想要养养她的性子,谁能想到五娘子的身体竟然如此娇弱…

葛氏(委屈)这十余年来,我对着五娘子也是尽心照料,无不尽心的……

阿岑(愤恨)明明是你们……

程少妗(打断)阿岑!

阿岑愤愤不平,话还没说完就被夭夭打断,她摇了摇头

一旁站的着的青丛也看不过去

青苁(讥讽)尽心?便是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给女公子穿吗?连一个无知蠢妇都能羞辱女公子!

  说完她冷冽的目光落在了还跪倒在一旁的李管妇身上。

程老夫人看向青苁

程老夫人你是谁啊?我们程家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嘴!

萧元漪君姑,青苁不是外人,她是我的结拜义妹,这些年一直在军中跟随我。

程始(埋怨)外人都比自家人知道心疼。

程始(冷哼)来人,把这个老媪押入柴房,让她养养性子。

程老夫人造孽啊!

程老夫人(哭闹)儿啊,你十五年不着家,你,究竟是听了谁的挑唆,一回来给我摆威风。

葛氏扯了扯程老夫人的衣襟,程老夫人秒懂,立刻装昏,随后她扯着嗓子喊

葛氏君姑肯定是心悸犯了…

  在一旁看戏的夭夭看见君姑倒在二叔母身上,悄无声息的拿出一根银针,扎了一下自己的后颈,接着也倒了下去。

  程始连忙抱住倒下来的女儿,急道夭夭的房间在哪里,立刻抱着她过去,到了她往日的住所夫妻二人傻眼了,就是柴房还能挡挡风雪,他们不敢相信,十余年来自己的女儿就是住在这种地方。

阿岑擦着泪给夭夭喂药

阿岑医官说女公子寒冬腊月掉进湖里冻伤了经脉,得了寒症,是一点冷都受不住的,偏偏今日还被折腾。

程始好好的怎会坠湖?

程老夫人(阴阳怪气)她生性顽劣,我都劝过她许多次就是不听,自己贪玩,这才坠湖。”

喂了药意识回笼她听到程老夫人和二叔母又在演戏,她睁开眼睛,面色还是惨白,他看着程父担心的样子说

程少妗阿父阿母不必担心,攸攸都习惯了,睡一觉就好了。

阿岑扶起夭夭,却发现程父握着自己的手心里一暖,这是她十余年来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

听着程老夫人还在抱怨,她不由得微微蹙眉,萧元漪看出来也下了逐客令,

萧元漪天色不早了,劳烦君姑还来看望攸攸,还请君姑先回屋歇息。

程老夫人我歇息,我歇息到棺材里去你们就高兴了是吧!

  说完嘴里叨叨着带着二叔母离开了,这地方她也是待不下去了。

萧元漪看向夭夭

萧元漪夭夭,你也早点休息,我这就吩咐后厨做些你爱吃的!

程少妗(看向萧元漪)那阿母可知我爱吃什么?

  这句话像无行的剑扎进了夫妻两人的心间,刺痛着两人,夭夭轻咳了两声,翻了个身,背过去不在看着两人。

  十五年的空白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弥补上的,说不怪是不可能的,以前她一直一样见到自己父母时问一句,为何阿父阿母选择让自己留下?而不是几位兄长。

  明明那一胎是三胞胎,留下的却只有自己。

  可是真的见到了,自己却问不出口了。

  这时小斯禀告,黑甲卫来了,程始和萧元漪不得不出去接待,刚刚昏倒是因为自己拿银针刺穴,好在阿父阿母不懂医术,否则忙着阿父容易,阿母眼神毒辣可不好糊弄。

  她带着阿岑偷偷躲在走廊,看到了那个小郎君凌不疑现在的模样,听着他与父母交谈。

  只是他为何在此时来程家,是因为董舅爷还是……,

阿岑难不成真因董舅爷连累了程家!

程少妗(摇摇头)我倒是怕他连累我!

  看三人走进内堂,夭夭悄悄对阿岑说说了个任务,随后自己在楼上等着。

  阿岑假借送水听了个大概,凌不疑将贾舅爷贪污军饷中饱私囊的事情告诉程始,并告诉程始他此次过来就是想和夭夭道谢的。。

听着阿岑的话夭夭松了口气,三人很快就出来了,她和阿岑蹲在走廊,凌不疑感觉一道炽热的目光,知道有人看着,当下就猜出了是夭夭,对着程始和萧元漪说

凌不疑忠义为先,孝礼为后,为护正义不惧长辈,不惜灭亲,程五娘子这般心性在下只在廷蔚府执掌刑讯的同僚身上见过,程五娘子的将来大有可为,不容小觑。

程始(拱手还礼)过奖过奖

夭夭听到凌不疑的话,心中喜悦,她握住阿岑的手,语气微微有些激动,

程少妗(雀跃)阿岑,他……在夸我吗?

但是转念一想,她情绪又忍不住低落

程少妗他是当真觉得我不错吗?还是因为我助了他一臂之力说的客套话。

她目送着凌不疑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走回房间,坐在床上,这几日耽搁了许久,也不知道师傅留下的宝灵堂如何了。

程少妗(叮嘱)阿父阿母回来了,我就不能在随意出去了,宝灵堂那边你让人盯紧点。

阿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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