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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靡

茶蛋小短篇集合

茶靡花是夏天的最后一种花,花开到荼靡,便没有了退路。荼靡花开代表感情的终结。爱到茶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情即将逝去。

朴灿烈养了一个小哑巴,住在茶庄。小哑巴白白小小的,不会说话,只会怯生生的跟在朴灿烈屁股后面。

茶庄很大,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每当遇到其他人时,小哑巴总是紧紧攥住朴灿烈的袖口,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藏在朴灿烈后面。而当只剩他俩时,小哑巴又离朴灿烈远远的,一点都不亲近。

“你过来,我问你话。”朴灿烈弯下腰招手让那个离自己一丈远的小家伙过来,可这一举动却是让小家伙又往后退了几步。

“这都住了好几日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怕我,我还能吃了你?”朴灿烈咂咂嘴轻笑着往前上了几步,突然一伸手就抓住了被逼到墙角的小家伙。

“哈哈你看,这不是抓到啦。走,带你出去玩儿去,再顺带给你做几套合身的衣服。以后不许再这么怕我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想干嘛就千嘛,不用拘谨,知道吗?”朴灿烈挑挑眉,把抓着小哑巴胳膊的手抬到他眼前得意的晃了晃。

一把抱起小哑巴,朴灿烈似乎是嫌她不安分的在怀里挣扎,轻轻在他屁股上打了几下当做惩罚。然后将长衫的下摆一撩,就抱着小哑巴大步流星的出了门,往集市去。

“你以后要好好吃饭,你太瘦了,抱着你都硌得慌,一点分量都没有。”朴灿烈把怀里抱着的小人儿往上耸了耸,感受他的重量。

“你看,这山坡上的茶都是我们家的,等过几日到了采茶的时候,我带你来玩儿。到时候漫山遍野都是茶香,家里那些茶姑都背着竹篓来采,可热闹了。其实现在好像也能闻得到一点味道了吧。”朴灿烈吸吸鼻子,努力想捕捉到空气里一丝茶叶的清香。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不能喂喂喂的叫你吧,这么叫多生疏啊,怪不得你都不跟我亲近。”朴灿烈将视线从茶田收回,转移到胳膊上的小家伙身上。

一路上都是朴灿烈一个人在喋喋不休,虽然小哑巴不能讲话,可是当个认真的倾听者也不错,至少有人听自已讲话,朴灿烈就不会在意路上那些怪异的眼光是不是在看自己。

说话间路过了一大片茶靡花田。这个时节,正正好好茶靡花开,满眼的白色,就跟朴灿烈身上的白衫一样白。

当初茶园空下了这一块儿地,紫曦呐,非要种茶靡花。朴灿烈平日里也不爱鼓捣这些东西,便也就随她去了。

“紫曦那会儿啊,最爱来这里。暮紫曦最爱穿白色的衣服,站在花田里,有时候还真的发现不了她。站在田畔寻找,无果。她总会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伸长了胳膊招手,大声呼喊。逆着阳光,分明看见她在发光,那些用来形容姑娘的词语,用在她身上分外恰当。诶,怎么又说到紫曦了”朴灿烈眼神暗了下去,甩甩头努力想找回刚才说笑的心情。

小哑巴看向朴灿烈的眼神有些复杂,或许他想不明白刚刚还开心的像个孩子的人怎么突然就被哀伤笼罩。

小哑巴伸手抚摸朴灿烈的右脸颊,一下一下轻轻的好像羽毛,若即若离,小哑巴在安慰他。

朴灿烈抬起头就看见小哑巴伸出一个指头指着那片花田,定定的望着他。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啊?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叫‘白’?”两个人保持着这种诡异的对视好半天,朴灿烈才断断续续的猜到了他的意思,不确定的问。

小哑巴垂下胳膊,用力点点头,可能是开心朴灿烈说对了,脸上瞬间就有了一点笑意。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就跟去年城里办画展,那些个外国画家画的小天使一样好看。朴灿烈记得当时暮紫曦特别喜欢那副画,他就买了下来挂在家里,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就不见了。

“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白吧,这下好了,我终于知道你名字了。”

到了集市,朴灿烈牵着小白的手去了一家裁缝铺子。各式各样的绸缎棉布看的朴灿烈眼睛疼,索性叫来老板,把小白往前一推,让老板全权负责。

“先生您是给谁做衣服啊?”老板看不太明白朴灿烈的一连串举动,有点困惑。

“哎,小白你别跑呀,衣服还没做呢。”朴灿烈还来不及跟老板搭话,就赶忙追了出去。

朴灿烈不知道小白为什么要逃跑,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把他推到自己前头,他害怕了?哎呀,自己真是蠢,明明知道他胆子小,还做这种事情。越想朴灿烈越内疚,心慌的透不过气。

朴灿烈一遍一遍的呼喊着小哑巴,在整条集市

来来回回的穿梭,不放过每一家店铺的找,甚至连街道深处那家怡红院也闯进去走了一遭。

从那里出来,满身的香料味道,刚刚那群女子硬是拉住朴灿烈不让走,身,上的长衫可能也是跟那伙姑娘纠缠的时候蹭上了一些胭脂。

天黑了,朴灿烈还是没能找到小哑巴。可能他生自己的气了吧,可能走了吧。朴灿烈不死心的又在集市上找了一回,依旧没有结果,颓废的往回走。当初暮紫曦也是这样突然就不见了的,可是自己最后不是也找到他了吗,为什么会找不到一个小孩子。

朴灿烈垂着双手,灵魂出窍一般往回走,晃晃悠悠的,好像脚下一个小小的石头都能让他绊一跤。

突然感觉胳膊有些重,朴灿烈以为是路边乞讨的人,他现在真的没心情理会这些人。从身上摸摸索索出来几枚铜钱,将手摊开,示意那人拿走。

等了好半天,躺在掌心里里的铜钱一枚都没有少,相反胳膊又被轻轻拽了几下。朴灿烈烦躁的很,正想对拉着自己的人恶语相向,就看到了一个圆圆的小脑袋,然后就是叮叮当当铜钱掉落的声音回荡在这条漆黑的街道里。

“小白,你...你你跑哪去了,可吓死我了,我...我找不到你,找不到你。”朴灿烈语无伦次,经历了一下午的失意,突然的惊喜冲他砸来,砸的他眼眶红红的。

朴灿烈也不顾地上的尘土会沾污了自己的白长衫“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就搂住了面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小人儿。

小哑巴也不挣扎,即使朴灿烈的胳膊已经勒得他喘不过气。或许现在只有抱着自己朴灿烈才能安心吧,他感觉得到朴灿烈浑身都在颤抖。

“你今天跑什么呀,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着急。你要是不喜欢做新衣服,你告诉我一声,或者扯扯我的袖子也行呀,你这样突然一声不响的就跑走,万一被人拐走怎么办。”朴灿烈深吸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是安全的,他现在在自己身边。

朴灿烈发泄着自己的心慌和着急,他过去的那几个小时里,心简直就像走在刀尖上。他脑海里甚至都出现了小哑巴跑过拐角,被突然冲出来的汽车撞到,倒在血泊里满眼红色的画面。

小哑巴被朴灿烈箍在怀里,胳膊也没办法抬起来回抱他给予安慰,只能尽最大能力抬起自己的手腕,轻拍着朴灿烈的腰。

“走吧,我们回家。”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朴灿烈才松开了小哑巴,拉过小哑巴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

茶靡花抓住夏天的尾巴肆意绽放。夜里开始有些冷,秋天马上要到了呢。朴灿烈手心里的小手冰凉的有些不可思议,凉意沿着皮肤进入朴灿烈的血液,顺着血管刺激着心脏,不疼,只是有些凉而已。

走了好一截路,手还是那么凉,一点都没有被朴灿烈掌心暖热。

“小白,来,过来,我抱你走。你看你手冰的,让你以后不听话乱跑。朴灿烈蹲下,张开双臂,还不忘数落着小家伙。

小哑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张开胳膊的男人,突然就楞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跟他亲近,这般依赖他到底对不对。

算了,沉溺就沉溺吧,反正已经溺死过一次了,这次或许可以抵抗的再久一点。真的,要再坚持的久一点点,就一切都好了。

小哑巴垂下头,不敢看朴灿烈的眼睛。点点头,学着朴灿烈的样子张开胳膊,搂住他的脖子。

“嘿,小白,把手从我脖领子伸进去,能暖和一点的。”

又路过那片茶靡花田,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看不清花田旁那条小路上走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这天晚上,朴灿烈硬是要搂着小哑巴一起睡。虽然小哑巴已经极力在反抗了,可看在朴灿烈眼里还不是小朋友在跟自己玩儿捉迷藏的游戏,可爱的紧,直想一把搂过来咕噜咕噜那头黑色顺毛。

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小哑巴还是被朴灿烈拎到了床上。这一夜朴灿烈睡的格外踏实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自己爱的暮紫曦。

自打暮紫曦离开后,每天晚上睡前朴灿烈都会祈祷着暮紫曦入梦来,哪怕一闪而过也好,可是一次都没有过。

梦里边暮紫曦穿着那一身白衣站在茶靡花田,冲着朴灿烈招手,笑的像个孩子。逆着阳光,身后突然长出了翅膀,那是天使啊!暮紫曦离开后变成了天使啊,可真好看。

朴灿烈站在田畔不敢轻举妄动,即使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冲过去拥抱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可还是怕他迈开腿的一瞬间就不见了。

小哑巴一夜没睡,盯着朴灿烈看了一宿。

你.....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啊!谢谢你捡我回来,谢谢你这么呵护我,谢谢你爱我,谢谢我爱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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