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多年心事

“你个孽障！来人！来人！”萧元漪气急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阿母！”程少宫跪着往前爬了几步黑姊妹俩求情，“阿母息怒，都是儿子的不是，都是儿子思虑不周才酿成大错，嫋嫋和琰琰年幼，又自小没人教，千万别怪她们，阿母要罚就罚我吧！”

程琬琰听着心中温暖，十多年未见面的兄长都可以站起来保护她可为何自幼跟随的母亲却处处维护他人。

“你以为我不敢罚你！正是你做事不公，若同时送出三张书案会有此事？”

程琬琰听不下去，直起了身子反驳道：“为何又是阿兄的错？阿兄此事一点错都没有，阿兄为何要送我与阿姊书案？是因为我粗鄙不堪，我与阿姊现在所用的书案不过是几岁孩童所用，阿兄心疼我们，可怜我们才将自己心爱的书案送与我们。阿兄不曾去外面打一张新的书案漏了堂姊，阿兄做错什么了？阿母，真正做错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放肆！”萧元漪气极了，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一点怒火又噌的一下上来了，“来人！把这姊妹俩拖下去杖打！”

“我看谁敢！”程琬琰站了起来，“我乃圣上亲封的安平郡主，谁敢动我！”程琬琰本不想做到如此地步，但是奈何自己的亲生母亲硬逼着她。

“你现在竟拿郡主的身份压我？”

“琰琰不想如此，是阿母逼我的。阿母，如今我和阿姊识得的字，看过的书卷，学会的礼仪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明白而且不过是一些孩童启蒙之物，堂姊能学的都学了，堂姊没学的阿母正在教，堂姊有书案我与阿姊不曾有书案啊！”程琬琰皱着眉心中委屈，“堂姊有好看的衣裳我与阿姊没有，堂姊有漂亮的首饰我与阿姊也没有，堂姊有人管教我与阿姊也没有！敢问阿母这是我与阿姊的错吗？阿母让我们习字懂礼，可阿母可曾教过我们？”

“琰琰不明白阿母为何偏心？阿母不喜阿姊是因为阿姊被葛氏养坏了，厌恶阿姊身上的坏毛病便连同着厌恶阿姊，可阿母为何又不喜琰琰？琰琰自幼跟着阿母在军营，阿母也从未教过琰琰什么。”程琬琰委屈，说着说着眼中便含了泪，“琰琰出帐篷要被说，打雷害怕也要被说，甚至是多吃了一块肉也会被阿母骂被阿母罚，可琰琰到底做错了什么惹的阿母如此厌恶？阿姊说羡慕我自幼跟在阿母身边，可琰琰却羡慕阿姊能留在程家，更羡慕堂姊有葛舅母教养疼爱，这些琰琰从未感受过。”

程琬琰抬手擦了一下流下的眼泪又继续说道：“琰琰从来不知阿母为何厌恶琰琰，甚至连是什么缘由都不清楚。人人羡慕我，说我是福星转世，寻常百姓家的女娘羡慕我自幼被圣上封为郡主，可这些都不是琰琰想要的。今日还请阿母告诉我，阿母如此厌恶我到底是因为我选择了武还是因为我是个女娘？”

程琬琰看着萧元漪，泪止不住的流，这些年别憋在心中的话终于说了出来，虽然难过委屈但也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