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穆清是软硬不吃。
笑话,事是他们起的,现在害怕想要息事宁人了?
若是她真认了,那往后的日子她的姓名就倒过来念!
她道:“叔祖母此言差矣。我可是老老实实听长辈吩咐定亲的,不敢比凌侯夫人自己张罗婚事的,更何况,她吃霍家的,穿霍家的,寄居霍夫人身旁多年,结果趁着旁人下落不明之际顶替了霍夫人的位置。所以啊,我发的誓,可信,她发的誓,不可信!”
赵穆清小嘴叭叭的,毫不示弱,又道:“况且叔祖母一口一个未来君姑的,可是我近日一直在未来君姑面前侍奉着,她如今是在杏花别院养病呢,不知今日您说的这未来君姑,究竟是哪一位?”
这本就是一场差异悬殊的斗争。
在他人父母面前污蔑女儿,本就是下下策。
只不过汝阳老王妃仗着自己长辈,又在文帝打天下之际帮扶过,所以才会如此胆大。
听罢赵穆清这话,淳于氏瘫软的向后倒去,满心恼气。她在圣上与宣后面前装软弱无害,哪知赵穆清以毒攻毒,装得更是楚楚可怜,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莫说是文帝与宣后,就算是此时来了个不相干的人,都会以为是淳于氏仗着自己是长辈随意欺凌晚辈。
如此这般,淳于氏不得不出言为自己辩解几句,泣涕连连,“当年之事,虽说妾有过错,可是君华阿姊逼人太甚,早些年她就是为侯爷纳过妾的啊,可是尽管后面妾身如何委曲求全,君华阿姊都不能容下妾身。”
赵穆清在文帝腿上趴着,听到这话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纳妾也是得纳良妾。
瞧她那个样子,一看就是心术不正。
汝阳老王妃见状,立即同淳于氏附和道:“正是,正是,那霍君华是什么品性圣上与越妃都是知晓的,她定是看淳于氏软弱可欺,才恶毒折磨。”
赵穆清听罢这两人左右逢源的唱戏,突然有些可怜霍君华。
霍家孤城案之后只余她和凌不疑两人。不过一年的时间,到了凌府却发现有人顶替了自己的位置。现如今那人还要倒打一耙,反过来污蔑她的名声。
淳于氏当真是...心如蛇蝎。
这时,殿外忽然传来几段隐约的笑声,在殿中僵持的人见状,立即回头往后看去,只见越妃行在最前端款步而来,后面跟着的则是一身正装却不正经的汝阳王与凌不疑。最后才是看长秋宫中形势不对即刻去请越妃的大长秋曹成。
凌不疑看着在文帝身边哭花了脸的赵穆清,记忆翻飞,忽地想到了从前在程府面前见她的时候,也是这番抽泣的可怜模样,自己看罢可是心都要化了,这才鬼使神差的放下身上的政务将她带着去见程少商。
想着,他朝着赵穆清递了一个眼色,嘴角带笑,并未说话。
见越妃领着一群人到此,汝阳王妃与淳于氏立即从殿中退开来让出一条路。
淳于氏面露惧色,今日后宫有头有脸的都聚到一处去了,自己这是怕是讨不到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