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疑问（会员加更）

王姈见赵穆清一直没有反应，心中的恐惧也消散了些，大着胆子反驳程少商，“谁不知京城富贵安耽！若是你说的那人哪日去了那些偏远的封国，没有像样的漆器，没有柔软的衣料，就连熏香也是呛人的，那你也愿意跟去？”

程少商下巴微微扬起，笑得很是温暖，就像是雨后的一束阳光，晴朗，明亮，“我程少商之心，天地可鉴！刀山火海也甘心陪着。”

赵穆清听着，忽地回过神来。

听着程少商的话，赵穆清转过头来去看她，只见这少女脸颊上因为兴奋而染上一抹红晕，秀丽端雅，嫣然艳艳，笑靥如花，明艳不可方物。

她心下震动。

好像自己曾经还没嫁给南帝时也是这般模样的，向往爱情，向往自由，就像是刚刚展翅飞扑天空的幼鸟，奋不顾身的投向她认为美好的‘爱情。’可最终换来的却是全族覆灭的消息。

赵穆清慢慢的收回目光来。

她知道爱情无用。比起爱情，她更珍惜是能相互扶持的情谊。

就算是凌不疑她也是如此，若是他最终因为调用太子府府兵而导致太子被文帝怀疑、宣后被迫废位，那她一定同他决裂，从此见面只为路人。

“原来嫋嫋已经有心仪的人了。”赵穆清轻轻开口，用只有程少商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在王姈看来，对面的人只是唇瓣稍微蠕动了一下。

“一直都有的。”程少商脸上的笑意味不明，“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罢了。”

王姈在一旁看着两人聊着，自己心下有疑虑 ，却又没法办插话，只听她趁着两人听下话的间隙急声道：“我阿母的事情...该怎么办才好。”

“你倒是提醒我了。”赵穆清答道：“王家阿姊，回去之后即刻将宫里之事告知令尊。令堂如今心智不清，在她心中，郎婿儿女身家性命都不如乾安小王爷过的舒泰要紧，若不加以约束，王家恐怕要大难临头。”

赵穆清间王姈沉思，又继续说道：“王家阿姊还是能嫁到心仪之人才好，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约，但还是要为自己的幸福多争取一份。”

“凌不疑...”王姈喃喃道。

“若阿姊的志向只在凌不疑，那阿姊只管是卯足了劲头去夺好了，若最后凌子晟当真是与王家阿姊情深意切，那不用阿姊开口，我自当会向圣上提出退婚。”赵穆清在王姈惊奇的眼神之中说出了这句话。

王姈不解的问，“五殿下，你当真是与凌将军相互爱慕才在一起的吗？若是平常的女娘，听到她人要争夺自己的未婚夫婿，早就是已经打翻了醋坛了。”

赵穆清被问得愣了一下。

在程府那日，月夜之下，她能感受得到自己的脸红心动。在可若是王姈说爱与不爱的，她竟是一时间也难以答明清楚。只知道见到凌不疑时的感觉，就同她前世年少时见到南帝时的感觉是一般的。

等嫁进了皇宫，父兄惨死，自己在宫里被南帝虐杀，自己早就不知道爱人该是什么模样了。

王姈和程少商两双眼睛眼巴巴的望着赵穆清，可还没等她回话，那马车便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