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将那从怀中抽出的竹简递给那从玉阶下来的宫人,再由宫人亲自转交到文帝的手中。
文帝摊开竹卷一看,重重的叹了一口浊气,随后道:“何将军与其子侄是如此的骁勇善战,何以沉沙折戟?”
凌不疑在下首解释道:“何将军此番前往冯翊郡,本是为参加女儿婚宴,并未带足兵马,在得知雍王的不臣之心之后,拼死将雍王的兵马堵死在冯翊郡内,否则,诸位也无法在此镇定的商议,是战,还是和了。”
赵穆清听罢,沉默的将头撇到了一边。
她又想起前世父兄之死,他们还未得参加自己与南帝的婚礼便被派到西南战场上去,等帝后大婚结束,传来的竟然是父兄战死沙场的消息。
只听凌不疑起身行礼,“陛下,臣请您立即发兵驰援,臣,愿带兵出征。”说罢,重重的磕头下去。
文帝听罢皱眉,摇了摇头,高声呵道:“子晟啊,你可知道雍王十几岁就在马背上打天下了,打仗对于他来说比吃饭还容易,何将军一家,哪个不是骁勇?遇见他,不是一样身陷险境吗?”他摆了摆衣袖,“此战凶险,看来还是得派一些岁数大经验足的老将去才是。”
凌不疑立即辩答:“以臣的年岁,确实比不过那几位老将,但自认为沙场上的本事,不输任何人。此次讨伐雍王,臣,当仁不让!”
赵穆清弯腰俯身,高声道:“儿臣愿意陪同凌将军一同去冯翊郡。”
文帝听罢,猛得一下站起身,呵斥道:“胡闹!你以为是小女娘家出去城外郊游吗?上次在骅县受的箭伤难道好全了?不许去!”
赵穆清起身不解的问,“为何母妃当年可以陪着父皇征战,儿臣就不可以陪同凌将军一起?”
文帝听罢‘啪’地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书案,惊得在场得人无一不低沉下头颅去。
凌不疑斜眼看了一眼自己身旁虽是低头却还是不服气得赵穆清,嘴角边牵扯出一抹淡淡地笑意,他的手避开众人的视线往赵穆清那挪动了几分,随后牢牢的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握紧在掌心里,像是安慰一般,随后才放开。
“陛下,臣也认为五公主必须留在宫中。”凌不疑这话说完,同身旁赵穆清震惊的眼神撞在一起,“因为臣已经有了心心念念想见之人,定是会惜命,回来与之相遇。”
几人听罢,皆是将一愣,随后将视线移转到赵穆清的身上。羞得她几乎要找个地缝从里钻进去。
文帝见状,轻咳了两声,继续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往日朕甚信雍王,从未催促他交出他的属地堪舆图,若是没有属地堪舆图的指引,那此战,恐怕是更为凶险。”
赵穆清急忙接过话茬,道:“请父皇放心,凌将军所说的那位好友,儿臣也识得,他对冯翊郡的地形了如指掌,他可以绘制舆图。”
楼太傅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凌将军与五殿下身边真是能人辈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