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过后,阮思思在新川开的铺子也都将这半年来的营收送了过来,她细细看过,都还不错。
又过月余,阮思思的胎坐稳了尹岩才敢让她出府走动。
近来嫡长主的身体每况日下,众朝臣纷纷开始上表另立新主,其中呼声最高的便是跟嫡长主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十少主,还有自幼跟随嫡长主左右的四少主,也有小部分人主张推六少主尹峥上位。
可川主在嫡长主身上付诸太多心血,骤然换人他还真是舍不得...
川主迟迟不下决策,引得朝堂人心波动。原先跟着嫡长主的老臣们,此刻纷纷汇聚在四少主府商议对策。
“王大人,您是三朝元老,又曾在先主时任主上之师,依您之见...主上这是什么意思啊?”。
王大人放下茶盏,“齐大人莫不是忘了主上是如何走到今日的?当年夺嫡之时,我依稀记得齐大人你是最会见风使舵的,难道齐大人不光年岁见长,就连这舵也老化了?”。
川主并非嫡出,当年凭庶子之身从一众少主中脱颖而出,岂会半分心机都没有?
再看今日这情况,与当初先主夺嫡之时有什么分别呢?
谁人不知川主多年来因自己庶子上位而郁结于心,所以才对这嫡出的二少主格外重视。只可惜...他如今这样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堪当大位了。
余下的儿子中,老大尚武却不懂制衡;老三精于身外之物,终日沉溺美色,恐误国;老四...功课和人脉皆算尚可,但性子太过懦弱,极易受制于人;老五就不多说了,是几个儿子里最善良大度的,却也没什么文化,怕是连奏章都看不明白;老六目前看来各个方面都很不错,但太过急躁,做事瞻前不顾后,事事都要自己出头,难顾大局难留人才;老七性子温吞,才学也不错,如今娶了媳妇越发稳重,只可惜幼时落下顽疾,也不可。
至于其余三位皇子就不必多说了...
储君,难选啊。
“有何难?”,四少主摇着扇子走了进来。
诸位大人纷纷围了上去,“还请四殿下明示”。
四少主眼底闪过意思精光,“川主不是最忌讳庶子上位么,那咱们推个嫡子上位不就是了?川夫人那边儿我自会言明让她帮咱们一把,至于老十...只管当个风光体面的川主便是了,余下的不还有咱们处处帮衬么?”。
大人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殿下好计谋”。
当日下午尹峥便收到四少主府私会幕僚的消息,戴先生自后门快步进来,“少主若要成事,此时动手是最合适的”。
尹峥却道,“眼下风声正紧,四少主公然私会幕僚议事,咱们都知道了难道川主会不知道?所以此时按兵不动才是最好得行动,对了矿山那边儿情况如何?”。
“少主放心,嫡长夫人的娘家已出面协调,在满是矿山的黛川眼里,区区一座提不出多少矿产的矿山,他们尚且看不上”,戴先生回答。
尹峥皱眉呢喃,“黛川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李薇直等着戴先生离开才敢进来,这几日姐妹们都不互相串门子了,她也不知大家都去看过阮思思没有。
听说阮思思怀孕了,她也准备了许多小衣服小玩具想要送过去来着。
她一进来尹峥便知她的意思,“今日五嫂约了七弟一家过府吃火锅,不若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李薇眼睛一亮,“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