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空中突然有十几个摇曳着光亮的尾巴慢慢的爬到天空。
爬在最前面的小尾巴倏的隐匿在夜色中,随即炸出绯色紫色的黄色的一片片星雨。
其他的小尾巴也相继或融入夜色,或融入星雨中,随即变幻成五光十色的绚丽星雨。
整个城市瞬间被灿烂的星雨包围。
宋亚轩看的出神。
商泽从后面环住他,把下巴抵在他的颈窝,低声说:“你这么喜欢看,等我们回去,也放烟花,好不好?”
重要的不是烟花,是身边的人,是不知道哪天就会戛然而止的幸福。但是他没有说,只是笑笑,说,“好。”
他们看完烟花,又去了叫“太阳”的临街酒吧。
夜已经深了,但是酒吧还是有在狂欢的人。
两个吉他手在认真起劲的弹奏,欢快而激情的交错演奏着摇滚和蓝调。
当他们弹累的时候,便会随意的停下来,喝口啤酒来给自己提神。
酒吧的人随着吉他的节奏自由奔放的调整着脚下的舞步,时而欢快,时而缓慢。
他们跟着当地人一起欢快的跳舞,一起纵情的唱歌。
等宋亚轩觉得稍稍清醒一点的时候,发现他正拉着商泽的手在空旷的马路上狂奔。
他们从马路上跑到旁边的巷子里,在各个巷子里穿梭。
等他们气喘吁吁地在一个小巷子停下时,才发现这是一条死巷子,巷子尽头的墙上有各种涂鸦。
宋亚轩拉着商泽走到尽头的墙上,靠在上面喘着气。
两个人一边喘气一边相视而笑。
一种急速的不安突然在喘息中向宋亚轩逼近,他侧身压了过去,用力的抱住商泽,吻着他。
他想把一切的不安,一切的忧愁,一切的惊疑,一切的悲伤,一切的虚妄都消灭掩埋在这深吻中。
宋亚轩在第二天早晨接到了宋可可的电话。
她说她要和李鸿渐结婚了,因为她怀孕了。
巨大的恐慌刺破清晨的阒寂。
宋亚轩无声的挂断了电话。
他以为他至少还有四年的时间,至少可以待到宋可可大学毕业。
甚至,他更贪心的想过,如果结婚不能让宋可可的进度条满了的话,那他还能赚多两年,等到她生孩子,他才离开。
可是谁成想相爱中的人做什么都是那么的迫不及待,就连结婚生子都一起完成。
恐怕晚了一天,这个人就不再属于自己似的。
他贪恋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尤记得,昨晚,商泽还跟他说了永远。
那时的商泽一定不知道这个永远这么快就来了。
宋亚轩闭上眼睛,有泪从眼角流出,渗入鬓角,又流进他的耳廓里,又痒又凉。
他不知道他的眼泪是为谁而流——
是为即将要离开的自己,还是为孤苦一人留在这个世界的商泽。
*
宋可可一边准备着结婚用的东西,一边准备着小婴儿的东西,每天都开心的为幸福忙碌着。
“哥,你说这个衣服是买粉色的还是蓝色的呢?”她在母婴用品店前驻足不前,专心的为肚子里的宝宝挑着衣服。
宋亚轩看着她头顶上百分之九十八的进度条,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