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星辰万千不及你

宣皇后素来端庄寡言，但遇到了程汐钰似乎也说了很多的话，“这是什么香味？”

“此乃宫中安息香，你喜欢什么香味只管与我说来，待少商进宫也是如此。日后你和少商都要在这里小憩，少商与你在对面，姊妹两人可是互相说话。”

程汐钰看着这里，“皇后特意将此处还有对面收拾出来，就是为了给臣女和妹妹小憩？”

皇后点点头，程汐钰既感动又觉得似乎配不上如此兴师动众，“这也太过浪费了？”

“女儿家是要娇养，你与少商离家来到宫中，在予的座下学习规矩本就是委屈你们若非令你们安心无忧，岂非对不起日夜挂念你们的父母吗？”皇后微笑着说道。

“你瞧瞧还需要添置何物便只管说来，对了，我听子晟说起你和少商都喜欢琢磨工匠图纸，还有些医术兵法的，宫中藏书千万，定然是可以让你学个够。”

“我也让翟媪分别在你们住所安放了一条长案，专门让你们看书写字，画图。”

程汐钰看着长案，事无巨细都是安排得很是妥当，程汐钰笑着转身看向皇后“皇后，其实我阿母在家也不会这么对我，所以皇后不必劳烦这些的。”

“你阿母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女将军，杀伐果断，教导孩子也难免有些严厉。”

程汐钰有些觉得很是过意不去，毕竟方才她才告状，皇后如此贴心怕她住不惯，什么都准备得妥帖。

便收了笑容“我刚才在圣上面前告了你外甥侄女的状，皇后不怪我吗？”

皇后摇摇头，温和的声音已经如山间清泉般好听，“不怪。”

自从和凌不疑定亲之后各种好事突然找上了她，她总觉得和凌不疑有关系，便也大着胆子问道“是因为我和凌将军有婚约，皇后这才爱屋及乌对我如此好？”

“也不全是，能让子晟倾心的女娘，予自然也是心怀好奇和喜爱的，有听闻你的幼时生活不易，小小的你要肩负照顾起妹妹，如今也是这般懂事乖巧。”

“予也知道这其中有些多的事情，予从心里越发想要对你和少商好些，再好些。”

“我何时乖巧懂事过，方才告了王妗带状，想来肯定也是给皇后惹下了天大的祸事了。”

程汐钰从没在自己阿母嘴里听到的话如今已经却在皇后最里面听到了，心里自然是很感动的。

“妗儿自然有母族乾安王府撑腰，自幼也不会受到什么委屈或者轻慢，而你则是不同。”

“你和少商自幼不在自己的阿父阿母身边长大，也受尽了大母婶娘的磋磨，予也曾设身处地过，自然深知生存不易，难免会联怜惜你们，偏爱你们。”

“就算是有些许言语无状也不会觉得烦.你可懂了予偏袒你们的心？”

程少商听到这番话，内心颇为感动，笑着跪在了皇后面前“我从前只知道如何生存，怎么保护少商，从来不知道被人偏爱是什么滋味。”

“谢谢皇后，汐钰懂得了。”

而后从长秋宫出来，凌不疑与她走在了长廊上面，凌不疑说道“今日你之所以告了王妗一状，不只是为了摆脱她带纠缠吧！你分明便是在试探，试探皇后于圣上带你如何？”

程汐钰看了看凌不疑“我日后是要在皇后宫中的，少商也在，我不得不谨慎些，再者因为你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我也想知道是否是因为你凌不疑。”

“凌不疑你说过我与你可以并肩而行，所以我不想世人看到我就会说起因为你我才有今天这般带话，我程汐钰要活着，就是为了自己而活，从来不会为了别人。”

凌不疑温和的看着她，“是啊，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已经习惯这般来保护自己了。”

“而且你说的很对，你是与我并肩而行的人，不是别人，只能是你！”

“那你现在可是看清楚了，皇后的脾性？”

“皇后当真是一极好极好的人，哪怕她告诉我有些是因为你，有些是因为同情我和嫋嫋幼时遭遇才会偏心我们。”

“可是我半点没有觉得很难堪，你可知道那种被人偏爱的滋味，可是皇后尚且不知道我和嫋嫋人品如何，便如此照拂，皇后的心可真软。”程汐钰感慨道。

“有时候心太过软并非是好事？”凌不疑说道。

“为何这么说？”程汐钰不解的问道。

“日后你要是想要知道圣上和皇后脾性大可直接问我，不要拿自己冒险了。”

“可我也想让他们知晓我的性子和为人，我生来就不喜欢风来随风挡，随波逐流的，哪怕是为了一线生机殊死，我也不想坐以待毙。”

“那你可曾听说过我的故事？”凌不疑停下步伐看着程汐钰“我就是在皇后宫中长大的。”

“所以呢？”程汐钰问道，不知道凌不疑究竟要买什么关子。

“你真的很想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吗？”

“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说起这个，程汐钰也是很好奇的，自己未来的夫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至今为止她都不是很了解他。

凌不疑拉着程汐钰跑，“随我来！”

“哎，你的腿…………”

凌不疑带着程汐钰来到城楼处，看着远处万家灯火，这个地方很美，“年幼之时我经常驻足在这里，万家灯火，星光灿烂，那时候我还没有这里高。”

“希望在这璀璨灯火之中，能有一盏萤萤之光属于自己，那便好了。”

程汐钰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这还不容易吗？”

“当然不容易，也当真不容易！”程汐钰看向凌不疑，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十分的落幕，“婠婠，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参军？”

“我曾听人说过，是因为你自相崇拜你的舅父霍将军。”

“我从军一来是为了报答圣上的抚育之恩，二来望自己身处沙场，能够永远守护这背后的人间星河。”

程汐钰看着凌不疑侧脸，凌不疑转身笑着看程汐钰，“怎么了？”

“凑近一些看得更清楚。”

“看什么呢？”

“看你眼里的星光啊。”程汐钰说道。

凌不疑走近一些，他的手放在了程汐钰的腰间，两人距离很近“那就在靠近一些看得更加清楚。”

“什么看得更清楚？”

“眼前最亮的那颗星辰。”

“啊？”程汐钰有些懵圈。

“那就是你”

程汐钰笑了，正在这个时候时士兵巡逻经过“哎，何人在此？”

程汐钰有些慌乱“有人来了，快走！”

“走什么走？”凌不疑放开程汐钰的腰，拉着她手，转身看着他们，“凌将军！”

“方才你们可是看到了什么？”

“属下………属下什么都没有看见！”

“没看见啊”凌不疑看向程汐钰，“那就再看一次。”凌不疑亲到了程汐钰的嘴唇上面，动作轻柔，守卫之间吓得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