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何为妻

大殿之上，文帝身着常服高高坐在上首，身旁是素髻简装的宣皇后，下首还坐着笑呵呵的太子，以及斯文柔顺的太子妃。

程汐钰跪在了大殿中间，文帝看着程汐钰，“礼仪到时越发见长了，你告诉朕，日后该如何成为子晟带妻子啊？”

面对文帝的问话，程汐钰还没有想好如何成为一个妻子，毕竟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刚刚才想通了的。

但看着皇后温和笑着，文帝丝毫满脸期待，程汐钰回答道“得先成婚才是。”

文帝还在期待着后面的，但程汐钰便已经不说话了。文帝诧异“完了？”程汐钰点点头，殿上都笑了，声音很是没有。

程汐钰看了看太子他们，便又接着我，“回禀陛下，臣女愚钝实在是不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还请陛下明示！”

“朕问你，礼仪马马虎虎过得去，才学不行，可是子晟嘛，国之栋梁啊，朕视作亲生二儿子一样，你觉得你自己是否和他般配？”

程汐钰低头不语，“陛下，你也知道臣女什么情况，要是不般配那么陛下何必 赐婚。”

“臣女什么情况，才臣女清楚，陛下不用提起来，倒是让人听着怪尴尬的。”程汐钰委屈的说道。

“哟呵，你还有礼了！”文帝都快被程汐钰气笑了。这时候内侍行行礼，凌不疑来了，跪在了程汐钰身边。

文帝有些惊讶“你………你怎么来了？”文帝起身到了凌不疑身边，“孙医官还说了，说是你的腿伤还加重了，你不好好回去休息，跑来这里做什么。”

文帝就要拉起他，“快起来快起来！”

“子晟千里就是为了和新妇一起听听，陛下究竟想要问什么？”凌不疑说道。

“那好……你腿伤还没有痊愈，就不要跪在这里了，到旁边坐着坐着。”

凌不疑不起身，文帝看了看程汐钰，“你也坐着，都坐着，好不好。”

这般凌不疑才动，文帝让他慢一些，程汐钰看着凌不疑，凌不疑温和的说着“坐吧！”

程汐钰看着凌不笑了笑，便坐了下来，文帝见两人做好了，这才上去坐下，“说吧！”

“陛下明鉴，臣女阿父阿母在臣女尚在襁褓之中就出都城作战去了，家中只有和臣女一般年幼的妹妹少商，年迈多话的大母，还有并不是贤良的二叔母。”

“这些年臣女识得的自不过是百余字，识得的试书卷，也不过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如今阿父阿母回来了，也真是因为这样，才嫌弃臣女和少商粗鄙不堪。”

“所以教授了一些书卷，凌将军是武将，凌将军自身也是很优秀，向你不太喜欢学问太高的女娘。”

“全都城里面就是我最没有学问了，想来夫妻之间讲究缘分，性格，是以臣女和凌将军还算是般配的。”

文帝听了 皱眉“胡说八道！子晟学富五车，怎么就配不上那些学问高的女娘了。”

太子笑了笑，程汐钰看着文帝“啊对，陛下说的自然是对的，可若是我能提前知道凌将军青眼于我，我一定会日夜苦读，冬夏不辍的。”

“可是如今就算是亡羊补牢，那也是没有这个机会了嘛！”程汐钰压低声音说道。

皇后看着程汐钰，她到时喜欢程汐钰的性子，文帝也是乐呵呵的看着程汐钰，凌不疑笑着说道“陛下，少商年纪还小，但却如此谦逊，不卑不亢，世人都说她学识不行，可没有人知道她善医术，懂兵法，子晟就喜欢她这样的。”

程汐钰看向凌不疑，太子这时候开口“孔夫子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难为了你这么小的年纪确懂的这个道理。何况你懂兵法，与子晟也算是志趣相投。”

太子说这个话的时候，储妃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半点让人看不出来。

文帝制止太子“你不要云！程氏啊，你懂兵法，善医术这是一个好事，但还是不够的，既然婚约已经成了，你日后还是应当多想一想怎么样去弥补自身不足的。”

“而不是在这里自轻自贬，倘若真的和你说的一样不堪的话，那娶你的子晟又算得了什么呢，夫妻至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理应相互扶持，如今子晟在外立府，一言一行都颇受关注，你作为他带新妇，日后要里外操持，更是要谨慎周全的。”

“若是有哪里行差踏错，丢的也是子晟带颜面。你便来皇后宫中聆训吧！”文帝说道。

“你定是要记得需要加倍勤勉，莫要以自谦之名行推脱之实才是。”程汐钰低头，不语，凌不疑看了看她。

“至于有什么细则，听皇后吩咐就是了。”文帝尽量温和带说着。

“想说什么就说吧，陛下日理万机，难得今日有空。”凌不疑说道。

“即是如此，还请皇后劳累，教导臣女与妹少商。” 程汐钰开口说道。

皇后温和的笑了笑，点点头，“容臣女冒犯，陛下，臣女今日还想告一个人的状，不知可否？”

众人神色各异，“你的胆子可真是大，这才面圣三回，就敢告御状了。你可知道谏言是大事，稍有不慎就是重罪？”

“陛下所说的不过是朝廷大事我不懂，不过臣女今日要告的是小儿女的事情，然，虽然不过是小儿女的事情，但天下若干大事都是以小儿女之事日积月累才变成大事的。”

“凌将军常常说陛下宽厚，视若亲父，所以今日我也是斗胆将陛下视为长辈，那么自己的儿女受委屈了，是否应当于您说呢？”

“说”文帝可乐了，看着凌不疑，“说吧！”

“臣女今日要告的事车骑将军之女王妗，告她言行失礼，在楼家婚宴之上，诽谤于我。”

太子储妃都望向身在高处的皇后，皇后虽然面子上过不去，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包庇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