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上部·亡故.殉情

“走吧，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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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意驾着马，盯着纪云禾，缓缓开口

“纪云禾，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想给我解释？”

纪云禾一怔

神思恍惚，全身都是软的，就连在手心里的缰绳，都握不紧

“纪云禾，只要你今天开口，发誓说你再也不背叛我，我就信你”

纪云禾默了良久

“你不是…早已不信我了吗？”

“只要你今天开口，我便信”

在两人神思恍忽之际，一只金箭从长意发边掠过，长意倏尔回头，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和人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长意揽住纪云禾下马，两方人面面相觑

“只你两人？”

为首的女子开口，纪云禾回过神来，回答女子

“北渊尊主亲临，一人便胜千人万人”

“少废话，谷主在哪？”

“各位，北渊抓来林昊青并不是为了战，而是为了不战，仙师他拿寒霜控制万花谷三千御灵师，命是在他人手中，可希望是由自己控制的，我欲将我手中的刀剑会向牢笼外的控制者，而并非同样夹缝中生存的苦难者，御灵师之魂，永远都是自由的！”

“北渊不惧战，但更愿与三千御灵师携手对敌”

“可是我们身上的寒霜未除，仙师他随时都能控制我们的性命”

两方都静了许久，纪云禾上前两步，回头望一眼长意

长意，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恍惚中，纪云禾感受到周围的雪，和过分安静的环境，还有人，在抱着她飞奔，弃马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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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禾再度睁开眼，看到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云苑，和床边啜泣的洛锦桑，还有

长意

只是可惜了，她再也看不到，那条漂亮的大尾巴了，她还没看够这世间，她还没实现和洛锦桑的约定，她还没

跟长意说出那句话

对了，还有，她还没跟青姬说清楚当年得真相，只不过她这将死之躯，恐怕也无济于事

“洛洛…你帮我把，桌子上的那封信给青姬前辈，她会明白的”

纪云禾收回目光，定格在长意身上，又是神情恍惚间，她又一次看到了长意，只不过，是他的剪影

“大尾巴鱼，我从没有背叛你”

她撒下了以大局为重的谎 ，骗过了所有人也骗过了她自己，而她一直不说的原因，竟然只是因为

她害怕

她害怕她同长意说出真相后，长意不会原谅她，她害怕她与长意解释清楚后，长意会说，他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

所以她不说，就永远把这个秘密封藏在她心里，直到死

这个让两人对峙许久的秘密，最终，纪云禾竟在自己臆想的幻境里，对着长意的剪影说出了那句话

“大尾巴鱼，忘了我，也让自己，解脱吧”

纪云禾终于用尽了余生中最后一点力气，抚在长意脸边的手缓缓落下，闭上眼睛的同时，脸上露出了平生最温柔的笑意，也永远，停在了这一刻

洛锦桑哭的撕心裂肺，空明却在看，过分安静的长意

在纪云禾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长意觉得，自己好像，也死了

空明伸手触碰长意，长意感受到真实的触碰，才回过神来

“人死如灯灭，节哀顺变”

见长意不答，空明拉着几乎快要窒息的洛锦桑出了云苑，顺便也把这个消息，传给了远在岱屿的，雪三月

待空明行至门边，长意才缓缓开口

“她自由了，她想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该陪着她”

空明没有意识到长意话中的意思，便先安置好了洛锦桑，等再回云苑，长意已然靠着纪云禾冰冷的尸身，随她而去

任由空明大喊，云苑内也只有空明来回的声音

他说过，她该像风一样，走遍着世间山川，看遍这人间烟火，他现在陪着她

永远

一直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