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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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墨多多吃了一惊，＂孤儿院被烧了吗？＂

唐晓翼沉重地点了点头，嘴唇紧紧抿着，看起来心情并没有那么好。

＂那么青祈…那个传说逃出去的女孩子…这都是真的！她逃出去了！＂墨多多一下子又震奋起来了，＂青祈一定是去报仇了！＂

唐晓翼好像并没有认真地听他说话，轻轻眨了眨眼，静静地盯着纸张。

＂报仇？怎么可能呢？＂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墨多多耐不住性子：＂为什么？＂

＂…… ＂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多多那双眼睛，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就是唐晓翼也无法从中找到一丝杂质，它干净的不像一个冒险家的眼睛。

冒险家经历过人事万变，他们的眼睛里往往可以找到很多东西。

这么干净的眼睛，还是让它们晚些沾上世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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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一切都是纯白的，像一个被雪覆盖的世界。

远远看去，一个不大的少年身着一身白衣，坐在一把冰琢的椅子上，有一种不知怎么说的沧桑与诡谲。

＂白鹰，你哭了。＂那个不大的少年一脸严肃，姿势却吊儿郎当地跷着二郎腿，眼神戏虐地看着对面的小姑娘。

女孩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有些不好意思，只得用手把脸埋住，好不叫别人看见。

＂反正你到时候也要哭。＂她说。

她叫作白樱，也叫作白鹰。

可在那个腐败不堪的年代，樱花无人赏识，只能飘落，被无情者踩踏。

但她恰巧被人选上，成为了下一代＂鹰＂，于是乎，她成了白鹰。

那个年代腐败，麻木，像生锈的铁器，像腐烂的苹果。

没有一个喜欢战争，所以都逃走了，只有院儿院的人们，他们没有家，没有家的孩子只能在这场战争中成为资本的牺牲品。

院里的孩子们却什么也不懂。

她被青祈推出了那滩死水，却没有想过死水中倒影的只不过是外面世界的一个角落罢了。

她在外面的世界，看着死水中的人们。

其中有一个，是下一位不幸的、痛苦的、找不到家的、下一位＂鹰＂。

她抹了抹不受控制而落下的眼泪，想起了那种东方诗人的诗：

——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一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一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一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一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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