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华,君华,可不敢这么称呼,那是圣上名讳,说不得”一旁的崔侯赶紧上前劝道,簪花的这位美貌妇人,便是凌不疑名义上的母亲,霍君华
可林轻禾却是知晓,眼前的这位其实是凌不疑的姑姑,将凌不疑认作亲子,也不过是当时形势所迫罢了
“阿猿,就算你摘花与我簪发,我也不会嫁给你的,你若是再说这种话,我就叫我阿兄,用棍棒将你打出去”
霍君华的记忆早已混乱,谁也说不准她此时还记得哪些,不过都顺着她罢了
霍君华叫着兄长,想将崔侯给打发出去,转身之际却是看见有两人站在这里
凌不疑与林轻禾自是行礼
“阿猿你瞧,这就是我堂兄家,那个吃白食的侄子”
“阿宁?你怎么来了?你可有好些天都未来看我了,是不是又生了我的气了?”因林轻禾眉眼与母亲林夫人相似,霍君华倒是直接将林轻禾认作林夫人,对林轻禾的亲昵之态到胜过凌不疑
阿宁是林轻禾的阿母林夫人的小名,霍君华未出嫁前她们倒也是很好的玩伴
“侄子,给女公子见安了”凌不疑却是行了大礼
一旁的崔侯与伺候霍君华的老妇人皆是眼中带泪,在他们看来,能有什么比自己的母亲不认识自己的孩子更苦的呢
“这些年,因年景不佳,食不糊口,他就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投奔我阿兄来了”
“女公子怜贫惜幼,子侄们感恩戴德”凌不疑却是接话道,只在场的只有他与林轻禾才知,他说的是真话
只在旁人看来,不过是顺着霍君华的疯言疯语罢了
“女公子今日看起来气色甚好,虽近日来春寒乍暖,但羊肉羹还是要继续用的”凌不疑关心霍君华,她却是不以为意
“你只需管好你自己便是了,轮的到你对我指指点点的”
霍君华对眼前的人态度称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差,毕竟在她的记忆里,眼前的人不过只是那个来投靠他堂兄的吃白食的侄子罢了
“好了好了,我这里有给你带来的几匹锦缎,你看看可好?”崔侯却是出言解围道,如今霍君华神志不清,说的话做不得数的
只可惜了这孩子
崔侯在心里长叹一声,将霍君华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锦缎上来
伺候的老媪将崔侯带来的锦缎奉上来,林轻禾原是与凌不疑站在一道,看着霍君华与崔侯坐在院中欣赏这锦缎
“嗯,倒也不算难看”霍君华淡淡地看了一眼锦缎,并没有到能让她欢喜的程度,无功无错就是,见林轻禾还站在一旁,拉着她的手要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阿宁,你坐啊”
崔侯与霍君华均是长辈,林轻禾又怎敢与长辈坐在一处,看了凌不疑一眼,却见他点头
“她如今将你当做伯母,顺着她便是了”
崔侯自然是顺着霍君华,既是为了安抚女君,林轻禾也便托大一回
霍君华见好姐妹坐下,便欢喜地挑选锦缎
“这锦缎纵使再华丽,衬你,都黯然失色”崔侯不仅是霍君华青梅竹马的玩伴,更是心仪她已久
在霍君华疯癫之后,来杏花别院经常看她的,除了凌不疑林轻禾,便是崔侯了
“还用你说,我称第二,哪个敢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