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情歌（3）

先王后祭辰，金乌西沉繁星初现的时候，皓翎少昊送走了皓翎容，独自一个人在亭子里静坐。

宁晴熙也不打扰他，一直到夜深之时，皓翎少昊依旧没有安寝。宁晴熙取了件披风，去了庭院。“更深露重，殿下保重身体。”

皓翎少昊任宁晴熙为他披上披风。“吩咐了你们不必伺候，你何必再过来。”

“殿下吩咐，臣莫敢不从，不过臣亦放心不下殿下。”宁晴熙这话语虽然生疏，皓翎少昊却感受不出她一丝只是为了圆滑地应付场面。

“陪我坐一会儿……”皓翎少昊索性让她坐下来。

宁晴熙的仪态出落得端庄大方，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举手投足，标准至极。”皓翎少昊的眼光锐利自然是能够洞察出异样的。“便是在宫廷里浸淫多年的王姬对礼仪也达不到你这样的水准。”

“臣该当做殿下在夸赞臣吗？”宁晴熙有些无奈，这话也不像是夸赞。

“玖瑜，不管你在为谁做事，我倒是真心想要收你为已用。”皓翎少昊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已经知道了些事情了。

“臣本来就是心向着殿下。殿下有什么好怀疑的吗？”宁晴熙笑了笑。父王年纪还小的时候竟然也有这么青涩的一面吗？

这和后来五神山不怒自威，群臣畏惧的皓翎王可不太一样。

“你这话若不是出自真心，从此也不用说了。”皓翎少昊语气带着几分严肃。

“自然是真心，若是殿下不信，有的是时间证明。”宁晴熙也收敛了笑意，面色严肃，语气也郑重其事。

虽然宁晴熙的身份神秘，但是她在明光殿的日子有目共睹，从来不做出格的事情，一直安守一方，也本分地做着自己女官的事情，皓翎少昊目前只能肯定宁晴熙对自己没有恶意。

可宁晴熙这样能维持多久，他也不知道。

“殿下，我永远不会害你。”宁晴熙的语气笃定无比。她要怎么去害自己的亲人，这是养育教导自己的父王。

皓翎少昊对伸出了手，哪怕跪地，宁晴熙依旧挺直了腰身，不落下风。“那我拭目以待。”

“好啊。”宁晴熙笑起来，神色犹如冰雪消融。

不知道为什么，皓翎少昊的心间像是流入一股暖流。这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星辰一样。“玖瑜，我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便不能告诉殿下，总有一天殿下会知道的。”宁晴熙对此保持缄默。

皓翎少昊也不强求她说出来，只要宁晴熙隐瞒的事情不是有害于他的，何必要刨根问底呢。

宁晴熙对于皓翎少昊不继续追问显然是心里有数的。毕竟她了解父王，出于血脉，他们是最亲近的亲人。

“希望你不会食言，玖瑜。”皓翎少昊哪里不知道宁晴熙这是拿准了自己的心思。她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能有这样的本事一点也不奇怪。

“自然不会的……”宁晴熙的心情有一瞬苦涩，她并不想对父王食言，怎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