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123）

司嘉懿终于在长觉过后睁开了眼睛，床边是解雨臣在守着她。

“舍得醒了。”解雨臣见她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了起来。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司嘉懿卸了气力，有些精神不振地躺在床上，浑身瘫软像一摊软泥。

“梦见什么了？”解雨臣给她倒了一杯水。

“我梦见了雪山，梦见漫天的隆达和摇曳的经幡……”司嘉懿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在她童年时期曾经不止一次地梦到这些，那是她阿妈死去的地方。

“檀星，你是不是很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解雨臣知道，从那次回家后，司嘉懿患上了情感缺失，一直到她真正地失去自己地感情，这个梦随着远去。之后，小孩再也没有提起过噩梦般的记忆。宁晴熙和他都清楚，不是伤口好了，而是这个伤口会慢慢地在她的心上腐烂。“那你为什么又梦见了？”

“我不知道。”司嘉懿是真的不知道。

良久的沉默，司嘉懿撑起身，“姑奶奶她，会死吗……”

解雨臣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显而易见，宁晴熙在很早之前就开始隐瞒着所有人，她这十年是赌上性命根本没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你也不知道。”司嘉懿笑了笑，“没有人知道。不管是吴邪还是您或者我，没有人知道要怎么办。那我觉得，如果她死了，我们也都该下地狱。”她坐起身，随手拽过衣架子上的外衣。

“你要去做什么？”解雨臣想起医生让她好好休息。

“那就要看他们要做什么。”司嘉懿才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她知道汪家仰仗着运算部门，也不是只有汪家才能做到这样。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那么究竟他的矛和他的盾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宁晴熙从陷入断断续续的昏迷之后，拒绝见任何人，而绮罗香在这时回到了北京给司嘉懿带来一样东西，就是宁晴熙的玉章。没有人比司嘉懿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权柄下移，这是在交出对宁氏的掌控。

“绮罗，姑奶奶她会有事吗？”司嘉懿连哭都哭不起来。

“如果你想听真话，少当家，没有办法救她的话，她快死了。”绮罗香比任何人都不愿意承认，可是宁晴熙和她的母亲一样或许真的要迎来自己宿命的终点。

黎簇在汪家休养三周开始了解汪家上黑课白课，汪璟璇暗中帮着他在汪家慢慢地站稳地位。

汪先生对于汪璟璇靠近黎簇倒是一点也没怀疑，这还得归咎于汪家的运算比率，汪璟璇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基本上无限趋近于零，就连高一点的波动都没有。

而因为有汪璟璇从中搅局，她和黎簇的走近让黎簇的比率掉了下来。而汪小媛接近黎簇的任务让她全搅和完了。

直到后来，黎簇和司嘉懿聊起这件事情，司嘉懿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嘲笑汪家傻缺，只相信数据有什么用，大数据概率这种东西只要脑子好使会算也是可以在机器面前造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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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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