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95）

吴二白和张日山说起话，司嘉懿没兴趣插嘴，她对张日山一贯就绕着走，倒不是说怕他，只是姑奶奶和张家的恩怨吧让她实在亲近不起来。

吴二白问的问题张日山一个也没回答，正要难为到黎簇身上，吴老太太和宁晴熙回来了。吴老太太训了吴二白几句，留下宁晴熙他们单独谈事情。

张日山终于见到了吴邪选定的人和偶然出现的意外。

“鸭梨，这是我姑奶奶。”司嘉懿对着黎簇介绍宁晴熙。

黎簇原本还以为司嘉懿的姑奶奶会是像吴老太太一样的人物，没想到宁晴熙不仅年轻，甚至称得上绝色。

宁晴熙笑容浅淡却让人如沐春风，“你好啊，小朋友，我听檀星说起过，你叫黎簇对不对？”

“您好……”黎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呆愣。“檀星是？”

“嘉懿的小名。还没出生的时候家里给她算命，说她是颗小霸星。她阿妈怕她以后真无法无天，说敬香压一压她。”宁晴熙没想到生下来真就是颗小霸星。

“姑奶奶，哪有您这样揭人短的。”司嘉懿嘟着嘴不乐意。

“你还说。”宁晴熙捏了下她的鼻子。“行了，都坐吧。”

“宁姑，你跑这一趟是做什么？”张日山也没想到宁晴熙来了吴山居。

“我家孩子都在这儿，我干嘛不来。张会长有空管我的家事，不如管管那群只会窝里横的蠢货。”宁晴熙对于霍有雪的脑子虽然不抱有多少期待，但是真的也是蠢得让她大跌眼镜。要不然她也不至于生气。

“宁姑都不管，我哪来的能耐。”张日山把皮球踢回去。

“我管第一个收拾的不该是你吗？你自己心里没数？”宁晴熙的手靠着扶手，“你要是拖后腿，我可不会客气。”宁晴熙冷笑。“不过张会长倒是下得去手，防狼喷雾喷眼睛，啧——你要是有话和小朋友说，麻烦赶紧，我赶时间。”

黎簇没想到司嘉懿的姑奶奶和她的脾气真的像，怼人不带留有余地。

张日山给了黎簇一张银行卡，尾款，密码是出沙漠的日子，然后就走人了.

“姑奶奶，您和张会长不对付吗？”司嘉懿虽然不该掺和长辈的私事，可是实在宁晴熙的态度很明显，连掩饰都懒了。

“当年我和张启山不管什么事情通通见解相悖，看不惯就看不惯，冰释前嫌就不用装了，人都死了多少年了。这麻烦倒是一件也没让我落下。我又不是上辈子作孽活该的。”宁晴熙不避讳旧事，她一贯就是这个样子。

吴老太太找人过来请宁晴熙和黎簇他们去一个地方。

面前的牌位有序的排布摆放在上面，司嘉懿站在宁晴熙身后低眉敛目。

“檀星，去点香。”宁晴熙的心情看起来挺沉重。

司嘉懿听话地走到桌案前，点了香，恭敬地递给宁晴熙。

宁晴熙敬了香，她是九门之外唯一的外姓。司嘉懿对着牌位鞠躬，死者为大，不管牌位上的是什么人，她都算是小辈。

“你也很久没来过这里了。”吴老太太等着宁晴熙敬了香。

“是。毕竟当年我不赞成他们这么做。”宁晴熙双手合掌，抵在鼻尖，微微颔首。

吴老太太开始给黎簇讲起了九门的历史，宁晴熙安静地看着面前的牌位，一言不发。等吴老太太说完，把房间留给宁晴熙和黎簇他们三个。

“姑奶奶，所以，您让我一起来这里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嘛？”司嘉懿之前从来没有参与过九门的事情，她对九门的所有了解来源于只言片语。

“檀星，你知道一直以来我都让你刻意远离九门就是不想看见今天你搅进这滩浑水。现在的九门不过一盘散沙不成气候而且还净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宁晴熙这嫌弃是一点也不掩饰。“私心里，我是不希望你掺和的。我当年斩断了七姓的操纵，你可以选择你自己更好的路。九门的事情惹上了只会是一身腥。”

司嘉懿沉默不语，这大抵就是当年阿妈带她去敬香时批命所说的，她这辈子若是选错了路，此生不会再有一日安宁。“您需要我。”

司嘉懿知道宁晴熙心里是矛盾的，怕她重蹈覆辙，所以她一身本领全部是被倾囊相授过，不愿她挣不脱枷锁，所以一直保护她不被牵连。可她的选择分明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板上钉钉。

宁晴熙的指尖扶上她的脸庞，“如果你不要像我该多好。”

司嘉懿紧紧搂着宁晴熙的腰，缩进宁晴熙怀里，“像您也很好，我很高兴。”

宁晴熙拍了拍她的背，怀里的小姑娘温顺得像只小绵羊，可是宁晴熙心知肚明，这是只还没成长的乳虎，爪子不利，却能伤人的。

“好了好了，同学还在，羞不羞了。”宁晴熙有些招架不住小孩撒娇。

“鸭梨又不会笑话我，他要是羡慕的话，我可以大方一下下。”司嘉懿抬起头。

“看来出去一趟挺出息的，你都要把我分给别人了。”宁晴熙不知道小丫头脑子里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