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懿好言劝黎簇先去休息,自己又一个人在房顶坐了一会儿。
“你还要在那里偷听多久?”司嘉懿低垂着眉眼,好像在自言自语。
“我不应该是光明正大地听吗?”吴邪站在她身后。
“真无聊。”司嘉懿也不动,就任吴邪坐在旁边。
“我还以为你跟着我来这里真的这么镇定。”吴邪如果不是听见了司嘉懿和黎簇的话,估计不会知道司嘉懿也有像孩子一样迷惘的一面。
“神明和恶鬼都是不会失态的,只有人才会。”司嘉懿懂吴邪的意思。
“你估计只有怕你姑奶奶的时候才像个小屁孩。”吴邪看见她仿佛看见宁晴熙一样。
“可是我不做小孩又能做什么呢?”司嘉懿微微一笑。“不过现在连小孩都没得做。你真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赔本的一笔买卖,连本金都赔进去不剩什么了。”
司嘉懿还是太年轻没看过她姑奶奶的账本,要不然她就会知道吴邪这笔生意何止是赔钱买卖。
“你怕什么,我会安全让你回家的。”吴邪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这倒是真的,不管冲着宁晴熙还是冲着解雨臣,吴邪都一定要让司嘉懿回去,这个孩子本就在棋局外,一切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绝对不能折在沙漠里。
“不管怎么样,我没有放弃自己合作伙伴的理由。”司嘉懿对他伸出了手。
“小屁孩。”吴邪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掌心,“你多大年纪没有个小孩的样子。”
“喂,虽然我是货真价实未成年,但你的态度是真恶劣。”司嘉懿像炸了毛的猫。“别看不起人好嘛。大叔你也有这么肤浅的时候。”
吴邪却笑了笑,没有搭话,不是看不起,他心里比任何人都知道宁氏的孩子有多厉害。司嘉懿在伸出手的那一刻,吴邪仿佛想起了,那个狭冗无光的地下室,两人交握住彼此的手,哪怕没有过多的言语,就此定下了这场长达十年的迷局。
“想什么呢?”司嘉懿见吴邪出神推了推他的手臂。
“没什么。”吴邪避过这个话题。
“好吧,我不探究你的秘密。好奇心害死猫。”司嘉懿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她更习惯自己去寻求答案。
少女过去十五年的人生活在显贵与荣光之下,可每一天睁开眼睛,她面对的前路孤独且犹如炼狱。
“很晚了,小孩子晚睡会长不高的。”吴邪拎起司嘉懿的衣领,打算轰她回去睡觉。
司嘉懿却冲他扬了扬手,示意他看手上的针筒。
“你!”吴邪压根没想到司嘉懿会趁他没防备扎了他一针。
“抱歉啦。”司嘉懿笑起来很像小狐狸,眉眼的狡黠张扬像极了宁晴熙。司嘉懿扯下头上的发带把吴邪的手捆上,虽然这药效快,但是她一向喜欢做万全的准备。司嘉懿一手从腰封扯下挂着的羊皮卷往地上一摊大小型号的刀和剪子镊子都有。
“你到底要干嘛……”吴邪实在没想到这么多年前在宁晴熙手里栽过,这么多年以后竟然还在司嘉懿手里栽了,他可能天生和宁家八字不是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