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47）

一大早，一声惊叫让司嘉懿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阿稚，出什么事了？”

凤稚坐起身，房间内的其他人也醒了，比起黎簇睡意朦胧，司嘉懿破罐子破摔直接都不坐起来。莫名被吵醒，司嘉懿很烦躁。

“起来吗？”凤稚看着赖回枕头上的司嘉懿。

司嘉懿睁着眼睛，眼神空洞，看起来有点像仿真人偶，诡异得很。没办法，司嘉懿的起床气上来，谁都扛不住。“见鬼，最好有什么塌了天的大事。”司嘉懿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不是凤稚闪得快，两人肯定磕一起去了。这多亏了这么多年凤稚跟着司嘉懿出门一张床睡出来的经验。

司嘉懿刚刚出去实练的时候只带凤稚一个人，那种枪林弹雨的环境多的是人要她的命，两人将就一张床躺一夜。她都习惯了。

凤稚收拾的速度很快，司嘉懿呆坐在床边，晃着腿，脸上的表情如丧考妣，绝对苦大仇深。长发披散，满头青丝乌黑柔顺，散发出柔亮光泽，犹如上好的锦缎披散在脑后，倾泄出古雅柔贞的风情。情绪怏怏的有些苍白憔悴的脸色，就像一朵梨花似的，芳姿素淡，亭亭玉立，娇娇楚楚。

黎簇移开视线，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提醒司嘉懿起来洗漱。

凤稚把长袍递给司嘉懿，司嘉懿接过衣服，穿好了漫不经心摆弄夹在衣领里的头发。她倒是全然无视了另外三位在场人士的尴尬，好吧……其实是睡懵了。

一直到一捧水浸了她的脸，司嘉懿总算清醒了一些。“走吧，去看看搞什么幺蛾子。”

“我怎么觉得嘉懿的火药味这么重呢？”黎簇和王盟面面相觑。

“你没感觉错。她起床气能比得上火药爆炸。”凤稚好心地给他们解释了一下。

吴邪和司嘉懿下楼去栓骆驼的棚子看看情况，吴邪掀开草帘，苏难的伙计躺在地上睁着眼睛，死状有点难看。

黎簇和苏难一人站一边，司嘉懿木着脸，所以这就是大早上吵醒喊那么大声的原因。

“刀伤。”吴邪看了一眼尸体。

“怎么会是刀伤呢？”苏难皱了皱眉。

“你是没见过刀伤还是怎么样，自己眼睛不会看？”司嘉懿反唇相讥，一大早上火力全开。

“他是你的人，他怎么回事，你不应该最清楚吧”吴邪很难不赞同司嘉懿的观点。

“他自己要跑，我也拦不住啊。”苏难蹲下来，“昨天晚上，他非常地狂躁。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没想到今天就是这样了。”苏难伸手帮他合上了眼睛。“谁干的？”

司嘉懿没兴趣听苏难叨叨，靠着黎簇的手臂，有些困。她的个子矮黎簇半个头，打着哈欠，下巴靠在黎簇肩上，像个大型挂件。黎簇被逼无奈只能把人扶好，免得她摔了。

吴邪站起身，看了简直要心梗，很好，小花要是知道，提刀赶到。“嘉懿，你要是困，要不回去睡会儿？”

“那把我吵起来干嘛？”司嘉懿抬起眼皮，眼神很明显写着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他怎么死的？”

“他自己。”吴邪回答了司嘉懿的问题。

一听是自己，司嘉懿来劲了，撇开黎簇，蹲着看了看尸体，点点头，认可吴邪的话。

“怎么可能是他自己？我出来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自杀的呢。”苏难表示不赞同。

“少见多怪。”司嘉懿吐槽了一句，继续挂在黎簇身上眯着。

“所以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吴邪也没有太惊奇。“你看他的伤口，一看就是用小刀片划的。伤口都在胳膊内侧，纵向的。从上往下，这样的伤口就一种可能性，自己割伤自己。”

“耳朵边的挠痕，塞刀片。”司嘉懿打了个哈欠。

“耳鸣。”苏难推测。

“死得挺痛苦。”司嘉懿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但是他做这一系列应该很安静。刀片呢？”苏难没发现刀片。

吴邪蹲下身查看捏开他的嘴，“吞下去了。”

黎簇和司嘉懿凑近站在吴邪身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黎簇突然踉跄后退，被司嘉懿扶住。

“想起什么？”吴邪凑近黎簇。

“死状和黄严一样。”黎簇想起了梁湾告诉他的话，而司嘉懿一言不发，在医院脑震荡的时候，她让凤稚去查过黄严的死状。

这大概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