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45）

“阿妈……”

也许是他们的声音太大了，司嘉懿迷迷糊糊地念叨起了母亲。

凤稚握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发安抚司嘉懿。

“阿妈，别走……”司嘉懿的面色突然扭曲在一起，看样子很痛苦，额头的汗沁出来，打湿了呆毛。“我疼……”她咬紧了牙关，都能听见牙齿咯咯作响。

“小姐。”凤稚一看就知道是梦见母亲离开那一天，怕司嘉懿在梦里咬伤自己，只能去掰司嘉懿的嘴。“有毛巾吗？”

王盟急急忙忙出去找毛巾。

黎簇帮忙想要按着司嘉懿不让她乱动，谁知道牙齿也许是磕到口腔，唇角流血，黎簇慌张下把手指塞进去掰司嘉懿的牙。

司嘉懿咬的有些用力，手指肯定是破皮流血了。她的眼泪顺着眼角一颗一颗地流出来，也许是尝见了嘴里的血腥味，咬住黎簇手指的牙关松开了。

司嘉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鸭梨？”

“没事呢。”黎簇不知道司嘉懿醒着还是睡着认不认得他。

“我好疼，我想我阿妈……”呜咽压抑的哭声像极了没人保护的幼兽。

“嘉懿，嘉懿，你哪疼？”黎簇轻声地喊她。其实司嘉懿身上除了这一道肯定是没有其他伤的，要不然凤稚不会这么镇定。可是除了这样哄她，黎簇没有别的办法。“别哭。”

司嘉懿没有再闹，可是眼泪就没有停过。

凤稚知道缘由，可不仅是她，就连宁晴熙，宁司蘅都一样束手无策。也许只有在这样病糊涂的时候，司嘉懿才像个有情绪的正常人，不过没有快乐，只有痛苦和悲伤。

拿着毛巾回来的是吴邪，也许是王盟把他喊回来的。

“她怎么样了？”吴邪知道司嘉懿不对劲简直心都提到嗓子眼。他已经半只脚踩在和小花可能反目成仇你死我活的门槛里，另外半只脚就看司嘉懿会不会直接送他进去。

“你盼我点好，我又不是要死了……”司嘉懿睁开了眼睛，虚弱归虚弱，但是嘴上仍然不饶人。

“醒了就好。”凤稚见她还有心情斗嘴，看样子刚刚的噩梦并没有对她造成很大影响。

“这是哪里？”司嘉懿坐了起来，黎簇伸手扶住她。

“当地人家里。”黎簇先回答了司嘉懿的问题。

“喝水吗？”凤稚拿来水杯。

司嘉懿抿了两口，让嗓子不那么沙哑就放下了。“我这一醒就唱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是不是有点不好？”

凤稚是个明白人，一点即通。

司嘉懿掀开被子，她是一刻也躺不下去。

黎簇还记得司嘉懿第一天走进教室穿着白色藏服，他以为司嘉懿穿白色好看，没想到她换上红衣更加张扬明媚，犹如一团热烈的火焰。

红妆摇曳，福相加身。

如果说白衣清冷，黎簇觉得穿红衣的司嘉懿就像神台上的神明活了过来。红色挑人，这样的艳丽大抵有人会觉得庸俗，可是穿在司嘉懿身上却恰到好处，是她该有的张扬和威仪。

————————

倾君公子会员加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