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笔记（122）

宁晴熙派了人找张起灵的下落。解雨臣这边她也走不开，霍家乱了，解家当家的也负伤在床。

宴清都过来送药的时候，宁晴熙窝在软榻上看账本。“夫人，喝药了。”

“嗯。”宁晴熙平静地接过碗，“小花和绮罗怎么样了？”

“花儿爷下床还得要一段时间。绮罗她的骨头长好就没事了。”宴清都接过她手上的账本。“夫人，您不该逆行经脉的。”

“嗯。”宁晴熙只是笑了笑，“我又不是命不久矣，别难过。”

“可是……”宴清都默默把剩下的话咽回去，要是气血难调，就没想过会是什么不可逆转的损伤吗？

宁司蘅是在宁晴熙回北京第三天厚着脸皮上门，揽过了宁晴熙的所有活计。

“外面阳光很好，要我带你出门走走吗？”宁晴熙这行走基本上没问题了，让人扶着就行。

“在四姑娘山我看到石子的时候还以为见不到你了。”解雨臣面色苍白，神色失落。

“我舍不得死呢。”宁晴熙笑了笑。

“骗子。”解雨臣毫不留情拆穿宁晴熙的话，如果不舍得死，明明怀疑密码可能有问题还要去。

“好，我是骗子。”宁晴熙无奈。

“吴邪他们呢？”解雨臣是在一剪梅他们救出宁晴熙的第二天上来的，为了不耽误治疗，宴清都送他回北京直奔医疗研究所。

“吴邪回杭州了。”宁晴熙提起他们就多了几分凝重，她还是没找到张起灵的人，心里却隐约有个不好的猜测可能，只是她不想相信。

可是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杭州的盘口说见到了吴邪和张起灵在楼外楼分别后吴邪追着他到北京，把人跟丢转而去了二道白河。

宁晴熙枯坐了一夜，谁都没有告诉，独自一人离开了。

张起灵没想到会在交给吴邪鬼玺之后在青铜门前见到宁晴熙，他离开巴乃的时候宁晴熙还在昏迷，现在看着倒是比在巴乃更瘦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张起灵没想到要怎么应对宁晴熙。

“我应该问你。”宁晴熙的神色平静却看起来隐隐要崩溃了一般，“我真的不想在这儿看见你……”

“对不起。”张起灵见宁晴熙捂着眼睛，指缝中看得见濡湿与晶莹。

“跟我回去！”宁晴熙几乎是咬着牙从嘴里吐出这句话，“这么多年，那些事情，你不记得，可我都知道，离开张家的宿命，这跟你没有关系！”宁晴熙的眼里是怒火。

张起灵沉默不语。

“我费尽心思要找你，不是要让你缠上这些事。”宁晴熙执拗地看着他。

雪花纷落，宁晴熙一个哆嗦站在原地任雪花落满了头。张起灵沉默地转身继续冲着目的地走。宁晴熙的腿冻得快没有知觉了，艰难地往前迈了两步，栽倒在雪地里。

“回去。”张起灵只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

宁晴熙眼前落了细雪，人影看起来影影绰绰。宁晴熙不知道脸上的濡湿是融化的冰雪还是自己的眼泪。她从来时就知道自己拦不住。

“张起灵！”宁晴熙几乎哽着嗓子喊他，“小官，你回来！”

温热的血溅落在皑皑白雪，她仿佛看见当年风雪中白玛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