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94）

“郡主，我并无此意……”太子妃急急辩解，以宁晴熙的脾气，她今日要是没办法摆平，要出大事的。

“有无此意，那是太子妃的事情。我并不想知道。”宁晴熙哪里好糊弄。“今日这个耳光是我念在皇后的恩情让你好好清醒清醒。若再有下次，从此与东宫再也不必往来。届时，太子妃休怪我不留情面，上告三司。”

太子妃知道宁晴熙这是说真的。

“走吧，嫋嫋。”宁晴熙看都不看太子妃一眼，带着程少商就走了。

“晴熙阿姊……你是不是对太子妃有误解？”程少商没想到宁晴熙竟然直接与太子妃撕破脸，“太子与子晟毕竟是兄弟……”

“子晟自小在宫里长大，虽然是皇后抚育，可是不论是皇后还是越妃娘娘都不曾亏待于他，若说与太子是兄弟，与其他皇子又何尝不是？”宁晴熙笑了笑，“若是今日我不来，你怕是会觉得子晟对太子妃过于咄咄逼人。可是少商，你知道若是子晟去陛下面前担下罪责，会是什么下场吗？”

程少商愣住了，她方才确实不曾想过。

“若是寻常人，罪在欺君，那是会牵连家族的，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姊妹，抄家流放。陛下待子晟确实不同，可是朝堂大事，岂是因儿女私情个人好恶就能决定的。”宁晴熙也没生气，只是平静描述了一下事实。

“可是皇后怎么办？”程少商知道不妥，但是弄丢虎符必然也会牵连皇后的。

“弄丢虎符的是孙胜，出主意的人是太子妃，太子失职失察，陛下为何要迁怒皇后，该斥责的人是太子御下不严。”宁晴熙知道她是关心则乱，被带跑偏了。“况且，子晟早就多次与太子说过，孙胜无才无德，不堪为东宫侍卫首领，他却念太子妃情面，从不改正，任人唯亲。少商，你只觉得太子良善仁厚，可是他这份良善仁厚并没有让百姓得益。或许你觉得我与子晟过于小题大做，你可知太子纵容亲眷，做出什么样的荒唐事。子晟与陛下替他收拾的烂摊子太多了，满朝大臣就是因此才会不满。他却从来不会吸取教训。”

程少商这是第一次知道朝中的局势，也是宁晴熙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提及到朝中局势。

宁晴熙走过这长廊，宫墙内，从来就是尔虞我诈与权势更迭。

“今日若是你要帮太子，你打算干什么？造一个虎符出来吗？”宁晴熙轻描淡写地说出了程少商的打算。

“晴熙阿姊……”程少商脸色僵住。

“伪造虎符如同谋逆，即使子晟想保你也保不住，程家上下三房以及所有亲眷皆会因此获罪。”宁晴熙就是要程少商知道利害，原本她敢去帮太子妃圆这件事情，凌不疑根本就没告诉过她究竟多严重。“况且，若是虎符发现有假，你以为太子妃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把你供出来？荣华富贵和你，她凭什么选你？不仅如此，这件事情还会变成把柄要挟于你。”

宁晴熙对于这些阴谋算计娓娓道来，她相信以程少商的机灵，不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