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92）

这日宁晴熙陪着程少商在绣嫁妆绣品，宁晴熙不过扭个头的功夫，程少商就刺破的手指。

“又刺破了？”宁晴熙也很头疼，这不会女红她也没办法。

“绣个嫁妆都能刺破手指。”文帝在与宣后下棋，看程少商刺绣吃力也逗她两句。

“陛下就别取笑臣女与少商了。”宁晴熙很无奈，她的女红也不过半斤八两。左右这些事情也不用他们做啊。

“你这进宫也有月余，朕看你学的也有些成就。”文帝这话题没拐没弯地就说到了让程少商给皇后准备寿辰的事情。

宁晴熙自然极力推却，一来这事情太麻烦，二来和这宫中打交道多了纠缠不清。

就在这时，太子来见文帝，宁晴熙和程少商陪着皇后出来。即使站在外面也能听见文帝斥责太子的声音。

程少商想说些什么安慰皇后，却被宁晴熙瞪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

皇后烦心，就让两人下去了。

“晴熙阿姊，你刚刚为何不让我安慰皇后？”程少商很疑惑宁晴熙素来敬重皇后，同皇后亲近，不过这样是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你可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说不能劝的。”宁晴熙知道程少商不清楚这样的利害关系，所以慢慢说起。

“这些年，太子也并非是第一次受到陛下如此训斥了。今日王隆擅自带兵出征，是欺君之罪，你如何能评论？如何能插手化解？若是弄不好，牵连的是你的家族。”宁晴熙的神情严厉。

“可是……”程少商想辩驳却不知该说什么。

“王隆之父王淳，是车骑将军。偏偏此人并无才行品德，只因是太子外姑父，太子替他谋了这一份差事，这么多年来却从不约束其行为。”宁晴熙把这些关系略说了说。“你可知道朝臣多对此有所不满。不处置王家，所有的怨气便会对着皇后与太子。如此，你可还要自做主张去插一手？”

程少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她只是不忍皇后困顿，却没想到哪怕是安慰都可能为皇后带来新的麻烦。

“晴熙阿姊，那这件事情就没有解决办法吗？”程少商看样子还是帮皇后的心并没有停止。

“你认为呢？”宁晴熙反问，“太子这般只为他的从外兄，只为一家一族连朝堂法纪以及君父都一同罔顾，如此行事，你认为可是正确的？”

“太子不过是德仁良善……”程少商似乎也发觉确实有些理由过于牵强。

“这德仁良善用在百姓身上是好事，若是用在无才无德的外戚身上，那就是在祸害天下。就像当日你举报董舅爷虽然是因为私怨更多，可是若像你大母那样明知董舅爷是坏的，依旧纵容他，那么买卖军械会葬送的是国本江山。”宁晴熙的话让程少商宛若被一盆冷水浇下。

她只觉得要办皇后解困，不想皇后忧虑，可确实没有想到其他关窍。

宁晴熙见她把话听进去了开始加把劲，“宫中诸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并非你看见什么便是什么。嫋嫋，有些事哪怕是我与子晟也不能插手，这是皇宫，并非寻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