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89）

“有什么话你就说！”汝阳王妃被越妃一顿挤兑又羞又恼。

“当年长公主身怀六甲，虚弱难当，叔母不肯借钱买肉买补养，冰天雪地，陛下只能自身入山行猎，只盼能猎食些皮毛肉食给长姊，待陛下被霍翀兄长追回时，已冻的浑身青紫，后来是霍翀兄长出钱出人，养好了长公主的身孕和陛下的伤寒。只可惜，好人不长命。”越妃一番话，汝阳王妃急于辩解，宁晴熙眼眶微红。

“我哪舍不得借钱了，当年你叔父几个数月未归，我不得留下些积蓄吗？”汝阳王妃的辩解没有让任何人信。

“子晟，你舅父死得早，你们霍氏全族就剩你阿姊和你这一点血脉。这么些年，你阿姊从你幼时辛苦照拂你至今，我与陛下也同她一样盼着你早日娶妻生子，好为你舅父全族供奉点香火，免得让他们在九泉之下无人祭拜，成了孤魂野鬼。至于，有人要挑剔你的新妇，那都是放屁。”越妃这话显然是不给汝阳王妃脸面。

宁晴熙的眼角还泛着泪，同凌不疑一齐向越妃行礼，“是。”

“我也盼着子晟早日娶妻，你看那程氏，年幼身小，门第不显，怎堪与十一郎为配。”汝阳王妃真是不要脸到了一种境地。

“你家孙女有你这种欺负人兄长死得早的大母婚事就甭想了。”越妃这就是直白地不给汝阳王妃脸。

文帝一拍桌子，“子晟你给我听好了，你想娶谁，你就娶谁，你不想娶谁，没有人可以逼迫你。如果还有人拿婚事要挟你，那朕就要让他生不得死也难！听清了没！”

汝阳王妃见文帝强硬甚至都动气了，就退而说让淳于氏受到也有的礼待。

越妃把皇子们也给遣了出去。

“你为何要护着霍君华，当年活该害死你！”汝阳王妃不由质问。

“叔母，我与霍君华之间的关系还用的着您这位长辈来挑拨离间吗？我与她相识几十年就结仇几十年，她泼过我热汤，我撒过她铁钉。即便她人品再不堪，那淳于氏也不是好东西。叔母，我劝你你还是悠着点，别把自己折进去，若是你还要为淳于氏说话，我便要评论评论叔母您的功绩，下回就不会再遣走皇子公主。”

汝阳王妃无话可说。

这顿家宴是吃不下去了，汝阳王妃只得碰壁离开。

“晴熙，我听宫人说你已好几日不思饮食。”越妃摆平了汝阳王妃，才有闲暇和宁晴熙唠一唠。

“让娘娘挂心了。”宁晴熙在越妃面前倒可以做个乖乖女，一点也不像刚刚要和汝阳王妃拼个你死我活的凶残。

“你生性像你阿父刚强。有些委屈也是决计不能忍的。只是你要多加爱惜自己的身体，好好保重，才能对得起你阿父阿母在天之灵。”

越妃对宁晴熙安慰更多些，她素来看得清明，宁晴熙这样要强的性子，辛辛苦苦地照拂着凌不疑长大，又要不被看轻，支撑起里里外外，碰上汝阳王妃这样的蠢妇，更是劳心劳力。一个好好的女娘家家的，被逼到立誓绝婚不嫁，处境何其不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