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1）

“我原本是上门探望程四娘子，谁曾想程老夫人寻死觅活的非要程校尉救董仓管，还指责程四娘子不孝。说来当年萧将军和程将军前去援助孤城，无奈才留下这么个女儿在家，这些年非但没有父母教养看顾，反而被叔母磋磨，教人心痛。”宁晴熙的话点出了两个重点，程少商在程家过的并不如意，二来提起了程校尉当年去援助孤城霍氏才会将幺女留在家中。

四舍五入的话外之意就是若非有援助霍氏一事，程少商不至于这些年过得不好。

芒种种都想给自家宿主大大鼓掌，这是真的能说，巧言善辩。这下子不仅是男主，就连皇帝也会因为宁晴熙的话对女主的遭遇心有不忍。

皇帝知晓霍氏满门的事情是宁晴熙的心病，她常常为此欢颜难展，伤怀不已。所以，为得霍氏之事，程家女娘的遭遇她难免心生自责。“阿熙切莫伤怀，保重为宜。”

“让圣上见笑了。”宁晴熙起身请罪。

皇帝连忙让曹公公把人扶起来，“赶紧扶郡主起来。”

凌不疑想起那日搜车之时与程少商隔着帘子交谈，小姑娘说话时听着就虚弱无力，又想着阿姊的话，心里不免对小女娘有些心疼。他阿姊在都城有圣上和皇后娘娘教养，孤身一人尚且有难过之时，程少商不过孩童在家中还要忍受叔母的磋磨，若是不够聪慧机灵，怕是说不准已经死在深宅大院之中。

宁晴熙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接下去就是疯狂给两人拉线，然后她一定要抢在凌不疑前面把当年城阳侯干的好事翻出来，名正言顺出师有名地杀光凌家满门帮凌不疑把五年流放这条路给走了。

“阿熙，既然那程四娘子如此明理，遭遇可怜，朕有意下旨封赏一二。”皇帝这么做是为了让宁晴熙宽心一些，二来，听宁晴熙的描述子晟倒是对程四娘子略有不同，若是就此借机解决他的终身大事，娶了新妇。他也不至于操心。

“圣上封赏无可厚非，但是为程四娘子带去却不是福气，而是祸患。”宁晴熙的目的可不是为程少商讨赏，而是让皇帝暂时记住程少商的好。“当年之事，如今重提波澜再生。况且……”

宁晴熙话未说完，泪流满面，怎一个顾全大局的委曲求全能概括。现在她越委曲求全，到时候真相大白那天她要是做了什么极端的事情，那不也是被逼出来的吗。

凌不疑拿起帕子为宁晴熙拭泪，他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却还是安慰宁晴熙要紧。

宁晴熙是真的很想抢过手帕自己擦算了，能不能不要用那么大力气，她哭都快哭不下去，现在就想一脚把凌不疑踹开。真的疼啊。“圣上若是念着四娘子的不易，来日程氏有功优厚以待便是。”

皇帝点点头，“子晟你轻些，阿熙的脸都快让你擦红了！擦个眼泪都不分轻重，你啊你。”

宁晴熙：我真的是很难不赞同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