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名（六）

文帝蹲在霍不疑面前，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那个瘦小无助的阿狰与眼前受伤的霍不疑重叠

文帝好孩子，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霍（凌）不疑我叫霍无伤，乃是霍翀之子！

文帝再按捺不住，一把揽住了霍不疑，痛哭失声。

文帝霍兄，是朕对不住你，朕来迟了！

霍（凌）不疑陛下，我终于替阿父报了仇，阿父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朝臣表情惨然，一时无人说话，只有两人的哽咽之声。

文帝谁要你自个儿报仇的，你与你阿母······你姑母，当初为何不与朕说实话，若是朕知晓真相，定会亲手杀了凌益，替霍兄报仇！

左大人：陛下，这些不过是凌不疑为脱罪的一面之词！

霍不疑苦笑，他挣扎着自病榻之上起身，在文帝面前跪下

霍（凌）不疑陛下看见了，别说我当年不过一稚童，便是如今的我说出这番话，又有谁会信？

霍（凌）不疑凌益娶了新妇，众人会当一切是我姑母不满郎婿别娶编造出来的谎话，更会觉得我是受了姑母教唆，所以……

文帝听到这里，悲从心中来，伸手抹了一把泪。

文帝所以，你便独自一人，不惜认贼作父，也要等待时机，手刃凌益对么？

霍（凌）不疑我本想着查出证据，可以将凌益堂堂正正地处置了

霍（凌）不疑可他太狡猾，不仅将霍家军传令官灭口，更将当年所有联络之人，乃至彭坤系数杀害

霍（凌）不疑而姑母也支撑不住，含冤病死，姑母临死之前望我复仇，我真的等不了

霍（凌）不疑此时我子然一身，复仇的话还不至于连累妻儿……

文帝你子然一身？你将朕置于何地，将其他关心你的人置于何地！

霍不疑朝着文帝重重磕头。

霍（凌）不疑罪臣自知罪无可恕，愿求一死，与父母团聚。

左大人：不错，还请陛下下令赐死凌不疑，以正国法！

文帝闭嘴！朕先赐死你这个狗东西！

少徵已经与袁慎寻到了东西，在殿外候着，霍不疑自觉被抬了下去，少徵只听见左大人这一句，人便进来

左大人：臣为御史中丞，上诏天地，下谏君臣，国务监管，律法为纲，陛下就是赐死臣，臣也要奏请陛下处置凌将军！

文帝气不过，抬脚朝着左大人踹去！左大人哎哟一声，歪倒在一边，连忙手脚并用地朝边上爬一爬，躲着文帝，文帝不解恨又要去踹。

翩然走入殿内的越妃见到这一幕，连忙上前扶住了文帝，少徵瞪了一眼左大人，将手里的神像，摔在他身上，神像四散，他也生疼，里面是一叠纸

越妃陛下当自己还是弱冠少年郎呢，咱们又不是还在乡野，怎能这般没规矩，竟在崇德殿内动起了拳脚！

文帝气，气死朕了，这群御史不止一次仗着监管国事之名，行报复之实

文帝偏还说得光明正大令朕反驳不得，恨得朕牙痒痒！

左大人：程少徵，你三番四次殴打朝臣，还把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程少徵臣女并没有殴打朝臣，只是将左大人要的证据摆在左大人眼前

程少徵以免左大人老眼昏花，颠倒黑白，不曾见到这证据，胡乱攀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