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早已说清楚了.

—

同万萋萋与程少商闹腾了一日，也是睡了个安稳觉，终于睡到天光大亮之时。

望着窗外那抹阳光，程少清伸手捉住，阳光总是穿过了她的手心，程少清无心再玩，整理整理衣裳同面容，坐于窗旁，撑起头，感受外方吹过来的徐徐清风。

熙春“女公子，楼公子来啦.”

程少清心下一阵欣喜，忙问询句可是真的，得到肯定的答复，站起身，说是在楼下等着，急着便赶去。

只刚赶去，便是瞧见楼垚左右踱步着，程少清踮着脚，跑去楼垚身后，稍踮踮脚，蒙上了楼垚的双眸。

程少清“咳，猜猜我是谁.”

楼垚颤颤身子，抚上程少清的手，勾起嘴角笑笑。

楼垚“这怎么猜不出，是妩妩啊.”

只在程少清放手一刹，转过身细瞧了几眼，便是说程少清应是瘦了，程少清瘪着嘴，勾着笑刮刮他的鼻梁。

程少清“总是惹我开心.”

楼垚忙应声说句好，二人俨然一副新婚夫妻的模样，若是不总是惹的你欣喜，又怎么能将骗入我的圈套呢。

见着楼垚额上渗出的汗珠，程少清提起衣袖忙替他擦拭着。

程少清“一路上定是辛苦了吧.”

楼垚“不辛苦，只要想着来见妩妩，便不辛苦.”

程少清“你一贯甜言蜜语哄着我，随我取碗凉汤喝去，走.”

楼垚忙应了声诶，二人十指相扣，皆都将那满脸笑意溢了出来，那时相遇之时，怕也是想不到，如今还能有如此长的故事。

紧扣的十指，让程少清心里甜蜜蜜的，楼垚的甜话她爱听，或许袁慎讲的不错，她喜欢被甜言蜜语哄着。

二人还未踏出半步，只听后方传来一阵轻笑，接着声妇人的声音。

“就只有阿垚有凉汤喝吗？”

这时程少清才瞧见后方还站着个夫人，面容慈祥，嘴角微微勾起，还唤着阿垚这般轻昵的昵称。

楼垚“妩妩，这位是我阿母，来.”

楼垚忙将程少清往那边牵，程少清则是直咽了几口口水，望着那夫人，恐落下个不好的印象，刚那番作为，会不会让楼仲夫人另眼看待她。

楼垚“听闻程夫人身子不适，特来探望.”

听着楼垚说着，程少清点点头，定于楼仲夫人身前，只见楼仲夫人上下打量程少清一眼，程少清才迟着行了个礼道。

程少清“楼仲夫人好.”

楼仲夫人忙唤程少清起身，望着程少清那乖巧的模样，眼中显露的满是喜欢二字。

“我儿将少清横竖夸了个遍，却是偏没夸这模样，这般秀丽乖巧，令人喜爱.”

程少清“也不知阿垚冲仲夫人夸了我些什么？”

程少清瞧眼楼垚，她何又有什么可夸的，却是让仲夫人这话说的来兴趣。

却是还未多说几句话，萧元漪便从一旁同青苁出了来，含着笑，说着句楼家仲夫人来了，仲夫人俯身也是笑笑。

萧元漪走近程少清身旁，视线却是看向了楼垚，询问道。

“楼公子，为何不早些告知？”

又是唤程少清快些随她见礼，程少清应下，众人互相冲着行礼，萧元漪请着仲夫人快些请坐。

程少清瞧了眼，忙唤楼垚坐于仲夫人身旁快坐下，自己却是坐于楼垚相对面，只希望阿母等会能稍弱些讲话。

入了座，见着萧元漪那稍有些凶的模样，程少清却是低下头，只敢偷偷抬眸瞧上几眼楼垚的模样，二人忽对视一眼，便是轻笑上一阵。

仲夫人见此便也是说听闻萧元漪身子不适才来探望，问有无打扰，萧元漪只是说便是该他们去府上商讨程少清同楼垚的事，只是这病来的不是时候。

或是听出了些什么，楼仲夫人笑着，冲萧元漪说道。

“这病许得好好养着，你不急，我也不急，便也不知我儿急否.”

只是听此程少清咳咳两声，楼垚也是突的站起身，忙唤了声。

楼垚“阿母.”

屋里突的静下来，程少清转过身只偷偷瞧着眼萧元漪的模样，无多波澜，却是楼垚抿着唇一笑，摸摸耳垂，早已红成什么样子了。

许是感到周围一丝尴尬气氛，仲夫人又是开口道，此次一是为了来探病，二是贺喜阿父升职，程少清本以为阿母或许会说上几句应付的话，却是听萧元漪在旁轻哼声，淡笑说句。

“我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楼二公子给我送来的药材，我并未收下，至于恭贺，还未收到圣上诏书，此时怕为时尚早了些.”

程少清默默听着，楼垚送了药材来，她怎的不知，阿母究竟是想要这般公然拒绝楼家，还是想借此作事一番，还未待程少清细想，便见楼仲夫人站起身子将楼垚直直牵到程少清身前。

“夫人这贺礼你收下，只赚不亏.”

瞧见楼仲夫人伸手推推楼垚，这俨然是想叫程家快些敲定这婚事，楼垚则是红了脸。

“夫人只管说，这份大礼您是要，还是不要？”

楼仲夫人则又是伸手将楼垚向前推了几分，将这意思都摆了出来，程少清同楼垚相视一笑，这大礼怕是有些受不起吧。

正当萧元漪对楼仲夫人此番作为傻眼之时，青苁只进来通报，说今日怕是个大喜之日，只问句萧元漪猜又是哪位稀奇客来了。

青苁只唤句去偏院瞧瞧，见那楼仲夫人难缠的模样，听闻是程始也在，萧元漪只道是程少清同楼垚同去，她同楼仲夫人接着聊聊。

程少清忙应下来，一把扯过楼垚，也不知何等人也，今日怕不是个休闲日子，楼垚同程少清十指相扣，一路走去少不了话语。

楼垚“妩妩，我阿母那话你别多想，只是...”

程少清“只是怎般？没想楼仲夫人也如此直白，你瞧瞧你哦，脸都红了.”

程少清定住脚戳戳楼垚红透了的脸庞，比她还禁不得逗，却是瞧不出楼仲夫人怎么这般着急。

朝偏院走去，楼垚的嘴角勾起，以后总是想着能回到如今便好了，后来总是来不及匆匆瞧上一眼。

刚进入院中的主殿里，程少清却是愣神的瞧见那身蓝色衣裳，怎么不熟悉 ，独属于他的一言一行，是袁慎，却是袁慎从殿内无意瞄向殿外，也是愣住，直瞧着程少清同楼垚紧扣的十指，在程少清瞧过来的那瞬，对坐在对立面的程少商假装不经意间的扬起一笑。

让程少清刚进殿里便瞧着程少商一脸怨气的盯着袁慎，程少清与楼垚给程始行过礼，程少清贴在程少商身旁去，楼垚紧邻在二人身旁桌案。

程少清“他怎来了？”

程少清轻声问句程少商，程少商瘪着嘴，满脸写着不开心。

程少商“说是自荐来府里当教书夫子，真是看不过去.”

那句我也是讲不出口，袁慎那视线便又是直直的瞧过来，深情似水，似又是瞧的见她的倒影，程少清心里自嘲一声，以前她期盼瞧出点别的来，如今看来，那深情尚在，不过不是属于她的，有些话一旦讲了，便像泼了的水，收不回，又是回避了视线。

袁慎渐渐将落在程少清身上的视线移开，本就是想推远她，父母的过往还浮现在他的面前，情爱之事，他从未见过真情实意，如今便是想说，也是生生咽回心里，毕竟她是楼家新妇，不是袁家的，怕是心里将他无意脱口的狠话一直记着仇吧，无意之中最是伤人。

则是程始唤了声袁慎，让袁慎回过神来。

“袁公子，当真是想来我家，教这几个没什么才识的竖子？”

袁慎“善见不才，一直仰慕程将军赤心报国，因国而误家，耽搁子女成才，接到桑师叔求荐信后不请自来，还望程将军莫要嫌弃.”

话音落，袁慎将手中的蒲扇拿在身前抱拳行着礼，尽管程少清极力遏制自己不去望他，说过不再回头，却又怎般能不去瞧瞧呢，他依旧高高在上，什么都没变，谈吐言论皆都是才子，曾痛心着的，觉得真心付出过的一直都是程少清的单向念。

他虽表面还是高高在上，其实心里早已为心底的小女娘走下了神坛，他会在夜里喝的大醉，在夜里唤着女娘的姓名，提笔用自己所剩的文墨写下对女娘的思念。

楼垚在一旁不多言，他未抬头去瞧那袁慎，他唤他一句善见兄，程少清说会永远陪着自己，只因为他爱她，便是信她，所以有些事是多想不得的。

却是程始不知几人心思，扬起个笑，忙接住袁慎的话。

“怎敢嫌弃怎敢嫌弃，怕是此生我都不敢嫌弃，只是袁公子学识渊博，朝中同僚交口称赞，我程某怕是没有天赋异禀的学子给你教啊.”

程始正说着，袁慎便微偏过头去瞧了眼程少清，不禁露出个笑，程少清半垂着眸，宁可盯着身前毫无半点摆设的桌案，也不抬头瞧上他一眼，当真是个愚笨的小女娘，若是你抬头或是转个身，怎就瞧不见我这柔情似水的模样呢。

见程少清抬起眸，袁慎却又是不敢了，忙着将目光转向还在讲话的程始，二人的视线刚好错过，程少清虽是嘴中说着毫无关系，止不住的落寞，便是头扭着也不酸吗。

程少商“诶，妩妩，阿父这话有转机，这楼垚的伯父是不是太子师啊？让楼垚来教，那你们不得天天都能见面.”

程少清“好像是，但阿垚也正在学，阿父怕是会觉得不稳妥吧？”

程少商皱皱眉，轻啧了声。

程少商“瞧你瞧你，这般不信任你家阿垚啊？还是你反悔，说什么楼垚不弃你，你不离他的，看见袁慎就走不动道了？”

这话惹的程少清无言以对，却也是随着程少商撒了泼，说是由楼垚来教导也不是不可，程少商满脸势在必得的模样瞧着程始。

程少商“让楼二公子来，便也不必让外人来.”

程少商说着顺当撇了眼袁慎，只袁慎那脸色变都未变，依旧保持着高傲的模样，程少清拍拍程少商，示意她别胡说些什么，转而看向楼垚，勾勾笑，她也不是不让阿垚来府上，只觉得，心里总有一丝什么刚得到还没捂热的东西，又被忽然抽走。

只是想着自己那三脚猫功夫，楼垚摇摇头，怕也别将这学识拿出来显摆，倒反而直推着袁慎。

楼垚“说不得，我学识同善见兄相比，相距千里.”

袁慎心里偷笑番，这小子倒也拎的清自己，能来府中教导，这以后岂不是将程少清攥到手上管教，说几句她别同楼垚走的近，扯出几句诗词作理，更是好了，想着便是止不住笑意。

程少商“嗨哟，楼二公子这般瞧不上自己，妩妩，你觉着楼二公子学识怎么样.”

程少清“依心而论，袁公子到底是冠着白鹿山才子这个名号的，阿垚的学识肯定比不上的，平日里留着给我补讲几句便是够了.”

程少清“若让袁公子来府教导，肯定是好的.”

程始点点头，唤一旁的婢女端上几碗热茶上来，那热茶上还飘着些许热气，烫的很，在夏日喝着还是有些不顺心的。

自程少清刚那话一出，她便是觉着楼垚心里怕是过不去，公然讲了句他比上袁慎的学识，楼垚会不会有些许的不满，只转过身子，见楼垚还是冲他抿起个笑，先下这场面倒是有些煎熬的，思绪又被打乱了。

程少清“阿垚，你总说你夏日贪凉，你可还想喝凉茶，同我去拿？”

楼垚“好.”

二人还未起身，袁慎却是开了口，又是饮下了口茶，淡淡说道。

袁慎“此茶回味甘甜，暖心暖胃，夏日里就该喝些热茶，才是圣人静心养生之道，唯有市井小人贪爱凉物，伤及脾胃.”

这明晃晃的指着程少清同楼垚说的，程少商只觉着袁慎这人自身矛盾，怎么的，说着是个高高在上的才子，却也以身份论高下，还非得讲市井小人这般的词。

程少商“咳，阿父若是我没记错，你也爱喝凉的吧？”

程始本静静的未发声，听此瞪圆了眼，望着程少清同程少商瞪过来的视线，心虚的垂下头。

“嫋嫋记错啦，阿父如今爱饮热汤.”

没想程始也是站在袁慎那方，只遮住了眼不敢再去瞧两个女儿的视线了，众人又是尬聊了番，袁慎来府中当夫子的事怕也是板上钉钉了。

只过了会，终是散了这聊天，程少商只找个借口说是莲房有事寻她，便留了程少清独自一人挡下这略显招架不住的场面。

陪楼垚去寻了圈楼仲夫人，只是说楼仲夫人先回了楼府，也是派了马车接楼垚回府，早已在府门前等着了，程少清送别楼垚上马车，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语。

程少清“阿垚，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教我定然有余了，不需同他人比.”

楼垚“我便是知道的，妩妩，我先回去了，再寻时间见.”

望见楼垚登上马车渐远去，身后却传出一阵轻咳声，程少清猜着了，是袁慎，却是没想着多过纠缠，绕过他准备走开，被袁慎伸出一蒲扇拦住。

程少清撇过眼，便是见袁慎勾着笑一脸调侃似的望着他，如今瞧来曾经的那些幻想，她当真是想的可笑。

程少清“袁公子，这是何意？”

袁慎“也是没想，程五娘子对自家贵客竟是如此不同，怎的不想见到袁某？”

程少清“袁公子还记着便好，上次骅县，我便说的清楚，若袁公子整日无事，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婚姻大事吧，毕竟你这把不住的嘴，也找不到几个如意女娘.”

说完，程少清又移过一大步绕开袁慎远去，袁慎又是瞧着她远去，怎每每被程少清训，他不觉着心下怒气，倒挺开心呢，这般总归是不太好，但他也不知有什么法子离她近些了。

有些失去的东西，要靠讲很久的故事才能补回来。

—

！不知道讲啥，现在就想快点写到结局😶，希望各位家人多多评论，（还有就是有些家人如果关注能别取关吗，真碰到好几个，以为自己又涨粉了，然后又取了，希望就是真心关注我才关注哈，不是闹着玩.😍）

文笔渣渣，脑洞有限，冲冲星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