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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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刚刚洗刷了骅县，将战乱后的血迹，全都冲刷掉，洗刷的是一道道血迹，留下的却是骅县百姓心里永远留下的悲痛。

凌不疑奉旨主持程老县令丧礼，全城挂满白陵，凌不疑同黑甲卫走上前来，两边的百姓跪在地上行着礼，程少商，程少清同楼垚也是在的，三人紧紧靠在一起。

只听凌不疑宣读了圣旨，加封程老县令，其实加封再多便也什么也换不回了，程少清想着，便听见周边的有些百姓垂下头，不禁低声抽噎起来，这一遭战乱，必定是叫他们一生也不敢忘。

圣旨被三叔父接过，显得那么沉重，手中的圣旨在三叔眼中，不但但是圣旨，而是使命，是责任，程老县令拿他的生命换来骅县，现在递给三叔父，便也是给三叔父立了一个奋斗的目标在远处。

“起灵.”

“送程大人！”

三叔父唤一声起灵，身后的一大片家丁挑起灵柩，唢呐声响，程老县令终是卸下了身上的担子，一身傲骨的走了，毕竟程老县令即便被围，最后死时便也未倒下。

程少清见不惯这场面，徐徐清风吹过，本就是落雨过后，又加上百姓低声不忍哭出声的哭泣衬得如今的气氛更加悲痛，泪水逐渐模糊了眼眶，忽感到手一紧，是楼垚盯着她，只要在楼垚在她身边，尽管他不是最强的那个少年郎，也不是最有才学的少年郎，但他莫名的让程少清觉得心安，早就已泣不成声。

灵柩经过每位百姓身旁，便都齐刷刷的俯下身，以最贵重的礼仪恭送着心底的大英雄，哀嚎的更是不在少数。

程少清怎知，在不远处的小巷处，这半月未见的袁善见，便出现在巷口，四处搜索着女娘的身影，瞧见她与楼垚那紧握着的手，便也是心中感到一阵落寞。

楼垚“我阿兄常同我说，少年在世，要争功名，起初我不明白，为何要立功？为何非要为官？”

楼垚“直到今日我才明白，少清，我想做官，我也想要心怀子民，不辱世家明楣的父母官.”

楼垚“上不愧于天地，下不愧于百姓，无论乱世盛年，护一城安稳，绝不让下一个囡囡失去亲人.”

楼垚贴的程少清很近，他的一字一句都能清楚的传进她的耳中，他想做官，就终究同程少清走了背面，他要做官，又怎会拘泥于乡中小官，楼垚的前程是无限量大的，但程少清什么都不求，她只求余生安稳，嫁给一个爱她的人，他们一同隐于山林，但阿垚的这般豪情壮志，让她怎么开口说出这未来的憧憬。

程少清正直起身，眼眶红红的，扭过头向楼垚抿起唇笑了笑，实则有些像苦笑。

程少清“阿垚，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终究是违心说了句谎话，程少清的样子不太好受，转过身去瞧着程少商，脑袋放空，正回放着三叔母在猎屋时的那段话，只愣愣的想着舍弃是为了成全，同程少清瞧了眼，这楼垚的话也多少听到了些，乱世没谁说的准一辈子的事。

几人终是无言，心里皆都是五味杂陈，少年郎当年那颗充满热忱的心也慢慢被时光渐渐磨平，后来他们相爱过便也只有对方知道过。

袁善见在远处偷偷瞧着程少清的模样，约莫有几月不见了，她好似什么都没变，又好似什么都变了，他喜欢他却不去说出口，让真心一次次去错付。

只瞧见程少清与楼垚又互相相望着，楼垚那溢出眼眶的爱慕的眼神，袁慎便不愿再去瞧，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瞟向了别处。

也只是匆匆瞧上一眼，见她安好，见她安稳，便也是离去了。

听闻着程小妹的状况却是更加危重，几人匆匆忙忙换了衣裳去了医馆，程小妹的脸色惨白，说着要去父兄身旁这般的丧气话，脸上未曾显出一丝害怕，却只是对几人愧疚，觉得还是没能好好活下去。

程少清“小妹，阿姊不要你去，你要好好活着，等阿姊带你去都城玩的.”

程少商“对啊小妹，你可要好好活着，才能同我与少清阿姊一起去都城瞧瞧.”

程小妹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却也是拼尽了力气，她早已撑不住了，她想起大父曾说她有好运气，若真的有好运气的话，或许就能救父兄一命，救骅县一场了吧。

程小妹颤颤的伸出手，两只手拉紧了程少清同程少商，她这般用力的紧紧拉着二人，分明就是想活下去，奈何命运捉弄，只见她轻笑声，若她将霉运已触完了，那好运就送给两位阿姊吧，说着将手还作势的在两人手上拍了拍。

程小妹“我相信阿姊们，都会幸福的.”

话音刚落，程小妹又是紧皱着眉头狠狠咳了几声，瞧见程小妹那虚弱的样子，却又强撑着在几人面前装着不痛的模样，程少清便觉得心被狠狠揪了下，怎么会这般懂事的，同程少商怜悯的瞧着她，她像是小时候被丢在乡庄里的他们两个可怜虫，但程小妹更惨，因为她身边真的一个能依靠的亲人都没有了。

程小妹一滴泪挂在眼角，愣愣的瞧着天花板，大口喘着气，她一定会在天上好好保护他们的，像父兄们在天上瞧着她那般。

见这模样，程少清同程少商的眼泪早已夺出眼眶，一声都不敢哭出来，程小妹明明已经很痛苦了，却还是在想着安慰他们。

终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程小妹微睁着眼眼，最后瞧了眼这她也未多瞧几眼的世界，永远合上了眼，那颗泪缓缓落下，程少清轻轻抚去，却是一滴又一滴泪不住的落在程小妹的脸上，她只有忍着泪水，一次次轻轻抚去泪水。

手颤抖着扶上小妹的头，她同小妹的感情是好的，小妹会悄悄问她都城是什么样子，程少清跟她讲繁华的灯会，甜的腻人的糕点，他们拉钩盖章一起去瞧都城的，再一次，程少清亲眼瞧着身旁的人离她而去，什么也做不了。

小妹的手还握着她与程少商，却是再也暖和不起来的小手，程少商便也在一旁哽咽，讲不出一句话来，却是从小妹手心掏出一块饴糖来，程少清将头埋下去，终究她还是没带走这块饴糖，再次送给了她，楼垚便在一旁落了泪，这饴糖是小妹最珍贵的，终究还是送给了她觉得也珍贵的人。

后来给小妹修了块小小的碑，程少商手拿着笛子，小妹无意听过她吹笛，却是觉得好听，程少清自是把那些小妹还未来得及吃的糕点摆在墓碑前，将饴糖紧紧攥在手心，终究还是没留住。

不愿在墓地多留一份悲伤，程少清默默的走出墓地，独留程少商一人在墓碑前吹了一曲又一曲的笛子，大雨倾盆而下。

程少清刚进入府中，她不愿跑去躲雨，这雨来得急，像小妹在用另一种方式在拥抱她一样，程少清抬起头望着雨一滴一滴落在脸上，闭紧了双眸，感受这一刻的雨。

也不知在雨里淋了多久，一把伞撑在头顶，更是将她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身子一颤，程少清的身子在雨里已被淋的寒了许多，只听面前的人开口。

楼垚“我知道你难过，但也不会去避避雨吗.”

程少清“阿垚.”

程少清拥着楼垚，轻声唤了他一句，声音是那般不甘心，像是把这些天甚至这些年的不甘心全换在这一句阿垚里了。

楼垚轻声答她，一手撑着伞，一手便是将程少清搂的更近些，以至于让她别淋到雨，二人的距离又近了几分。

程少清“我这般无用的人，便是这般懦弱胆小无助，阿垚，你当真是喜欢我这个人吗.”

程少清的声音颤了起来，她自小与世无争，她不懂得勾心斗角，只想能嫁于爱自己的人，与他同居于山林，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她并不是灯会那日那般活泼的性子，程少清怕楼垚有过反悔之意，若他答一个不是，她立马放他走。

却不想楼垚摇了摇头，程少清缩在他怀里，便是那般落魄的模样，他猛然觉得他给程少清的太少了，让她看不清这爱的真与假。

楼垚“我不许妩妩胡说，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心仪的永远都是你，程少清.”

听见楼垚这般说，程少清眼底一片晶莹，她想不到楼垚会这般说的，却是眼泪滴落，她第一次觉着自己是那般重要，随意牵动着一个人。

楼垚抬手拂去程少清的泪滴，搂紧了程少清几分，一个吻随之落下，他不想轻易的占程少清的便宜，但他明了这便宜他得占，他不想程少清再质疑这爱的真假，他不想程少清整天唉声叹气是为了袁师兄。

程少清自是吓了一跳，这毕竟是她的初吻，却被楼垚抚平了恐惧，二人拥吻在雨中，却在以后的将来，再也不敢说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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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宜我也得写，小妹真的很让我惋惜，在花儿的年纪逝去，三土也很让我惋惜，明明爱过，却再也不能提一字情爱，这期虐的部分少，还好没让袁🦊跑出来😶.

脑洞有限，文笔渣渣，冲冲星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