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翰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房子,确定没有任何撬动的痕迹。他关好窗户,转过身,“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惊慌。”
我思考再三,拿出那几张明信片,“我最近频繁收到这些明信片,每次都是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就像刚开始还没有,但是你转个身,马上它就会在那里。神不知鬼不觉,你甚至怀疑是自己感官出现了错误。我……”
江月说着,突然哽咽起来。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每一扇窗都是紧闭的,没有人可以从外面闯入。江月的楼层在十九楼,爬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长期独居,很少与人社交,邻里和睦,同事亲近。屋里的每一处摆设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位置移动完全逃不出她的眼线。
可是那张明信片,就像是天外之物。一下子搅得她生活天翻地覆。
赵翰看着她面色发白,情绪不稳,连忙拿来毛毯盖在她身上,温和安慰,“你别自己吓自己。也许是谁在恶作剧,”赵翰看了眼对面的楼层,只有几点暗光点缀着漂亮的大楼。他问道:“安监控器了吗?”
我蜷缩着,摇了摇头,“明天安装人员才会来。”
赵翰沉思一下,“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我听完一愣,接着他解释道:“嫌疑人作案通常会返回现场,我留下来可以保护你。”
刚认识的男人,突然留宿家中。对于我来说,总归有点不方便。但是考虑到安全问题,我还是答应他。
“这是被褥,左手边是浴室,洗漱用品都在里面。只好委屈你睡沙发。”我细致安排好所需要的物品,一一叮嘱好他。
赵翰很有礼貌道谢。
安排好事宜,我就回房间了。
躺在床上我一直辗转难眠,我又想起那张明信片。总觉得以前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风干的紫罗兰,飘逸霸道的字迹。
我在心里一一揣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画面。高中学校后面的山坡,不就是长着一片紫罗兰花田!
再想起那张明信片,不就是学校里当时很流行送的告白卡片吗?
我急忙拿起手机,在高中群里发了一条微信:“你们有谁在南非,吱个声各位。”
我盯着手机,过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回答。想来自己高中一直是个透明人。估计同学群都没几个人知道这条消息是我发的。
我关掉手机,重新躺回床上。习惯性将头发往后捋上去,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回国再问一下。
午夜,凌晨3点。江月突然睁开眼睛。
窗外夜幕漆黑,灯火四缀。
此刻是一种非常微妙的,令人喉咙不知觉发涩,脊背冒冷汗的危险感觉。
她毫无预兆醒来,但神经传导还没到达清醒的地步。所有的感官延迟,但是原始天性里对于危险的感觉,让她囫囵望了一眼四周。
一瞬间,她猛地清醒。
一个高大的人影正站在她床头。无声地面朝着她。
风吹动树叶,一束光闪过他的脸。危险的、狡诈的、不怀好意的眼神正直直看着江月。
是赵翰站在床头!
他见江月醒来,还故意笑了一下,忒坏忒坏的感觉。
江月充分发挥鸵鸟精神,全身僵硬,眼睛一闭,嘴里喃喃自语:“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站在一旁的赵翰:“江月,再装下去。我可就先干后杀。”
然后江月半睁着眼,掀开被子,嘴里还神念念,一直往客厅走。
赵翰跟着她,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在耍什么把戏。他往沙发上一坐,看着江月试着去开门。
江月走到门口,转动门把手,手上一片滑腻,低头一看是血。她吓得腿软,扶着门框直直倒下去。
坐在沙发上,一脸玩味的赵翰。此刻撕下他温和斯文的外表,露出狰狞的獠牙,“继续。我想你美丽的脸蛋上哭泣时的表情。”
江月颤巍巍地问:“你到底是谁。”
赵翰晃着手里的刀。
那把刀,刀口尖锐,切下去瞬间骨肉分离,简直是一把家中必备的厨房用品,
赵翰拿着我买的刀,对着空气划了一下,满意道:“江小姐,你选了一把好刀。起码死的时候,不会像前几个女人那样痛苦。”
疯子,原来他是连环杀人犯。
江月哆嗦着嘴唇,“为什么偏偏是我?”
赵翰看她一眼,竟然还有力气问问题,不错。
“你要是杀了我,李姐一定会发现我没去上班,自然会怀疑到你头上。”江月咬着下唇,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赵翰看了她一眼,“很抱歉,你真正的相亲对象早就被我用钱打发走了。现在他应该在某个岛上快乐生活着吧。”
江月心想这个男人真是狡猾。不仅摘除自己的嫌疑,还让我死无对证。
看来是惯犯,说不定明信片也是他设计好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江小姐,其实我对你挺有好感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的与众不同,你观察细心,待人周到,还很有爱心。长相干净,我很喜欢你的身材。但是。”
赵翰话锋一转,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经历,眼神也变得阴沉,“但是,你们女人最终还是最喜欢物质,只要对方够有钱,你们就会巴巴贴上去。女人都是一帮令人作贱的物品。我只是在帮助你们脱离罪恶的深渊。”
江月心里简直就是气死了。怎么会有人这么离谱,自己丧心病狂还要把罪怪到别人身上。
这不就是典型的臆想加受害者有罪论嘛!!!
“现在轮到你了,你放心,我会让你在最美好的时刻死去。”
江月瞪大眼睛,看着赵翰一步步走过来。
江月声音在抖:“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不想死,我从来都不欺负人,从来没有犯过罪。求你放过我。”
赵翰坚决回答,“不行。”话音未落,人已朝着江月扑来。
江月和他说着,心里一边盘算逃命的法子,她反应极快,往左边一滚。撞到盆栽,砸在赵翰身上。
赵翰手被压着,怒极反笑,“你跑啊,我看你往哪里跑。”
江月飞快打开门,转身就往外跑。这回,赵翰提前捕捉到她的动作,一把抓住她的脚,用力往回拉。
江月感觉自己像是被野兽夹困住的小白兔,拼命挣扎也摆脱不了死亡的逼近。
就在这一瞬间。
一道人影投在她身上。
黑色短靴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一截露出的脚踝,精致白皙,仿佛月光撒在其上。
电光火石之间,江月抬头。
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
线条流畅的脸,白色衬衣干净,那双眼蕴含着宇宙中最深沉的奥秘。直直望向人时,如水似月,如雾看花。
温执站在门口,宽肩窄腰,高大如山,挡在她面前。笑容清朗,透着盛夏的阳光,“邻居小姐,看来你又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