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

好在大路两旁的地方给种上了芒果树。

她还记得，广东广西两旁的路种的都是这个。

种着两旁的人家都会出来扫地，这样到了收获的时候能有吃不完的果子。

还能有一些遮阳的地方，不想现在，太阳直射，好在现在天冷，无事。

少商把它挂在树枝上，就扶着璇璇离开了。

袁善见从角落里头出来，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他目光无神，不知道再想什么？

……

此时已是早春二月末，大地回春，田间枝头的冰雪一齐融化，湿润的泥土间冒出细绒绒的青草尖尖，虽然坐在轺车仍旧冷风扑面，但不像严冬寒意那样肃杀无情。

可供两人并坐的小小车舆四面敞开，通体漆红描金，宛如稚龄少女般鲜妍活泼，顶上是圆圆亭亭的轻盈伞盖，车轴弯曲如颈项，两个车轮不但牢固结实，为了防震还包裹了几层不知什么兽类的皮革。

触目所及俱是乡人农妇忙忙碌碌的声影，或在烧荒，或在犁地，或在沃肥；田间时有悠扬的农歌唱起，也不拘是谁先起头的，听到的人多会笑着和上两句，由近及远，此起彼伏，唱和不断……

此情此景，除了荒冢的无名墓地犹自冷风残月，月前那段血腥杀戮仿佛不曾发生过，不论是否失去过亲人挚友，泥土一样任人践踏又亘古永存的人们，始终充满着希望的向前看。

两个人坐在上面，楼垚在一旁守着，从上面看下去，群山环绕，满目山河，无比好看，璇璇深吸一口气，感叹道，“你看，这是是不是风景秀丽，十分好看？”

少商看的都入迷了，“嗯，很好看，我以前就是出来太少了。”

璇璇笑了，“日后你想要看多久都成。”

楼垚骑马侧行在旁，笑吟吟的看着年少貌美的少商，眼见行到一处异常清秀的山坡，侧边还有一片池塘，他忽然说到，道：“这样好的景致，不如你吹笛一曲？”

璇璇一听也跟着点点头。

少商四下一看，欣然同意，当下将缰绳和竹鞭递过去给璇璇，腾出手来横笛在侧吹起来。

笛声顺风而扬，曲调轻快舒畅，充满生机勃勃的希冀之意，春暖花开，否极泰来，承苍天庇佑，祝祷风调雨顺，保暖丰足——从随行的侍卫到田边的农人都面露微笑。

“好！好笛，好曲！”

只见一个身着蓑衣背挂斗笠的中年男子从池塘那边缓缓走来。他虽是一手持鱼竿一手拎鱼篓，一副渔人打扮。

“这位女公子，你可是舜华的侄女？”

眼见这中年男子气度不凡，排场也不小，又一口道破自己的来历，她和璇璇从车上下来，躬身行礼道：“小女程少商，老丈怎识得我三叔母？”

“老夫皇甫仪，见过郡主，多谢程娘子那日替我传话与你叔母。”

璇璇本来还想着跟着少商一样躬身行礼，谁知道他先行礼了，也躬身回礼了。

少商一听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千方百计想找人传信的皇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