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幻天预言

“……”望月陵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发火，只是意味不明地多看了他一眼，“你会知道这些，也算是本事练到家了。”

“当然了，谢谢夸赞……毕竟是生存本领，跟读书人比起来倒是上不了台面，但也能养活很多人。”明亮笑笑，很是坦然。

但望月陵并不这么想。“正是因为你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的存在，国与社会才会变得如此混乱不堪。靠破坏其他完整的事物来追求自身苟活，的确是上不了台面，也绝无法称作是什么正当的生存本领。”

闻言，明亮一怔，旋即闷声笑起来，弯下腰埋头笑了许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而后道：“我说啊，你明明正身处于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现实之中并且自身也十分清楚现实的污浊残酷，为什么还要凭借那些天真的话语妄图蒙蔽自己、强迫自己看向光明一面……？”

他抬起头，笑得眼角都泛出了泪。

他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又有些许同情，那眼中泛着黯然之光。“世间的污浊是不可能被消去的……”

望月陵没说话。

他当然知道。

然后，被猝不及防冻得失去神智的伊邪终于清醒过来，身上的铁链镣铐都覆上了一层寒冰，冒着寒气，有点粘皮，冰刺还有点扎。只是动了几下，脖子上的皮就已经被粘蹭下来好几块，但他好像感觉不到一般，兴奋地就冲进了蓝色和红色交织迸发的灵力之中，传出了地动山摇的响声。

他的血从铁链镣铐间飞了出来，一滴一滴溅在明亮的屏障上。

再然后，铁的碎片飞得到处都是，黑绚和幻灯鬼王各自落回原来的站位，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望月陵推了推眼镜，多看了他们一眼。

不等有谁开口，幻灯鬼王就冲他们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快点出去吧。我要回去睡觉了。不要把我的幻天弄得乱七八糟。”

“？”

说完他转身消失在风雪之中，再也不顾众人。

“喂！问题是怎么出去啊混蛋！”宇良川叫道，正好抢了黑绚的台词。

“哎呀，幻天只是个幻境啦，随你们怎么出去。祝你们旅途愉快，再见。”

“这哪里是旅途了啊！你这个……！”黑绚气得跳起来，举起长枪就挥动灵火劈了过去，不过并没有劈到那道几乎完全消失了的身影，而是一直延伸到了无尽虚空外。

……

沉寂之后，眼前暴风雪的景象化作碎冰，摔落在地。寒冷消散的那一刻，他们回到了鸟居外……不，是来到了鸟居外。身后伫立着的鸟居有两基。

幻灯鬼王打了个哈欠，指着灵镜中的人，一遍一遍地数着。“百地，武月，黑田，北白川……混进来一堆不得了的人啊。往后都不会再有罪犯被送进来了也说不定，那家伙会伤心的吧……那么，那些家伙会怎样应对呢……”

他吹了吹头发，看着幻天各处从厚厚的冰雪中钻出来的“人”，一个个人影被寒风吹得有些散。但那眼睛血红无神，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找些什么。

“寒天冤魂啊……可别怨我啊，我也算是你们的一员了。”幻灯鬼王撇着嘴叹气，揉了揉发红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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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对于像黑绚这样喜欢打架的人来说是不可能打完架之后平静如常的，这里其实是个伏笔，跟后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