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剑

“姑娘想铸什么样的剑？”铸剑师看了眼云墨灵，拿出纸，笔问。

“要锋利，轻便。”云墨灵回想着那日楚燕出剑时的模样，又补充道，“要适于女子。”

铸剑师：“没问题。还有什么要求吗？”

云墨灵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自己画稿吗？”

铸剑师有些惊：“自己画稿？这……”

“有什么问题吗？”风杳泠倚着门冷冷道。

这种面无表情，眼神示意着“你不同意我就砸店”的人铸剑师头还一回见，不过他也没在意，建议道：“姑娘，不如这样，你先把剑稿画出来，我看看能不能按照你的要求铸。实在不行，我改改，你看行吗？”

云墨灵知道他的顾虑，毕竟如果一个不懂剑的人来绘稿，小则达不到买家要求；大则铸剑师久积的名声毁于一旦。于是她同意了这个折中之法，接过纸笔，回想着，将楚燕手中剑的模样一笔一笔勾勒出来。

半柱香功夫不到，云墨灵将画好的剑稿递到铸剑师的面前。

“这……”铸剑师怔怔地看着竹纸上的剑稿，许久才回过神来，“姑娘，这剑稿不是你创的吧。”

“的确不是。”云墨灵如实回答。忽然，她似想到了什么，“这剑莫非是……”

“这剑名为‘远游’，是十多年前我初来此城铸的第一把剑。”铸剑师回忆道，“不过，我把它送给了一个名叫楚戚的少年。你又是如何知晓这剑稿的？”

“这……”云墨灵开始莫名地心虚，她要怎么解释，说自己把‘远游’给折了吗？那铸剑一事估计就没得商量了。

“不说也罢……你这剑是铸不了的。”铸剑师看着剑稿说，“这剑便是为识剑男子所铸，若要适于女子，该改的还是要改。”

云墨灵：“那……若按剑稿来铸，您能重新铸出一把‘远游’吗？”

铸剑师看着剑稿长叹一声，“我能铸出一把和‘远游’一般无二的剑，但它却并非是‘远游’。”

不管是物还是人，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相较不得，替代不得。

云墨灵：“还请铸把一般无二的剑，有劳了。”

铸剑师：“行，十日后来这儿取剑吧。”

云墨灵：“多谢。”

……

“姐姐在想什么？”风杳泠见云墨灵心事重重的样子，“是关于那把剑的事吗？”

“嗯。”云墨灵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回答风杳泠，可她怎么都觉得应该是难看的。

早知如此，当时直接震开那把剑得了……可是她握的那样紧，会震伤她的手臂吧。

罢了罢了，事情已是如此，有何必遐想其他。既是遐想，结果也不一定如人所料，如心所愿。

云墨灵想着，决定去做些有实际意义的事，比如：去这带水患频繁的地方，或许能找到噬魔妖的踪影。

至于风杳泠，她总会默默的与云墨灵并肩同行。也许她不会对云墨灵说太多的漂亮话，但她的心永忠于她的殿下。山河可鉴，日月相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