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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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屋顶大块的明石被人类撬走了，剩余一些顽固的边角料，掺杂在石壁中，零零碎碎，给昏暗的环境带来一点光亮。

少女举着破油灯，走入地宫遗迹的深处。

四周的一切，是那么熟悉。

千年之前，她曾见过的。

她穿过长长的蓝色走廊，先前在壁窗里见到的精致人偶，都消失不见了。

金色的裙摆扫过地上成堆的白骨，一步一步，接近走廊的尽头。

那里坐落着故事之中，诅咒起源之地。

……

推开门后，这里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惨烈场景。

没有满是血色的房间，没有堆积如山的尸体，相反，这里干净得如同宋亚轩第一次带她来这。

“咔哒！”

身后的门被人偶牢牢锁住。

宋亚轩“这一次，没有狐狸再带你离开了。”

金笼里传来的声音雌雄莫辨。

星茫有些忘记了宋亚轩的声音，但她可以确定，这不应该是他的嗓音。

这样的声音，像是生锈的机器，齿轮转动后嘎吱嘎吱地响。

星茫“你怎么会，一下子就认出我呢。”

星茫“我没有了禁果的身份，失去了昔日的容颜。”

星茫“更失去了那份对万物毒药般的吸引力。”

少女放下了手中的灯。

这座房间很亮堂。

也许是因为人类还没来得及在此处作恶便失去了生命。

宋亚轩“可我认出了你的魂灵。”

宋亚轩“一如，你也一眼认出了如今的我。”

少女走近金笼，踩在暗红色的地毯上。

地毯的毛又干又硬，扎在白嫩的肌肤上有些刺痛。

星茫“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的手抚上坐在床沿的人偶身上。

美丽的人偶静静地坐在那，闭着眼，乌黑长发柔顺地披在脑后，雪白的面容宁静祥和。

人偶的身后破了一道长长的裂口，裂缝用黑色的粗线缝住，透过缝隙，依稀可见人偶身体里有几块白色的骨头。

宋亚轩“一千年前，狼人和恶魔找到了我。”

宋亚轩“他们赋予我永生。”

星茫“别说谎了。”

她知道。

他们将那具血肉之躯剁碎，塞入了木偶。

他们驱动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把他的魂灵永远困在木偶的躯体里。

那一天，人偶师的血液染红了整座房间。

宋亚轩“乐观点，娇娇。”

宋亚轩“你看，我永生以后，终于等到了你。”

宋亚轩“那么，那些寂寞与苦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星茫“不要自欺欺人。”

星茫“你我都清楚，你寻我只是想得到禁果的力量摆脱困境。”

星茫“但你失算了，禁果的身躯被扣押在亡灵族的领域，如今的我，只是一名弱小的人类。”

宋亚轩轻轻叹息了一声。

宋亚轩“为什么娇娇不愿意相信，在花园里牵鱼的女孩，值得被爱。”

星茫“爱意。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是你们行凶的借口。”

她从神树上苏醒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不会感知这世上的美好。

她的母神亲手抛下了她。

她的职责是收集各族的欲望。

但后来呢？

这根本就是一场无休止的骗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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