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城堡

……

暗沉的血水里钻出一条人鱼。

熟悉的容颜出水，红色的水珠在他的脸颊边滚滚落下。

贺峻霖“你杀了人族的国王。”

贺峻霖“不过也没关系。”

贺峻霖“去我的秘密基地避避吧。”

贺峻霖“那里很隐蔽。”

星茫“那只女恶魔呢？”

小人鱼咧开嘴笑了，湛蓝的眸子里满是得意。

贺峻霖“我把她引到海底，困在水牢里了。”

贺峻霖“她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小鱼抓住她的手，触感冰冰凉凉。

人类的皇宫对于他们而言来去自如。

也许明天早上，国王遇刺的消息才回传遍大街小巷。

可，他们已经看不到了。

……

小鱼的秘密基地是一处偏僻的海岛。

茫茫大洋之中，这一小块陆地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像是蓝色的图画里掉落一小滴灰蒙蒙的颜料。

小鱼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趴在粘着许多贝壳的礁石上，鱼尾藏在海水里若隐若现，身下是柔软的沙滩。

贺峻霖“你终于看到这里了。”

贺峻霖“我准备了好多好多天呢。”

星茫“你的准备，是指这堆水草和贝壳堆起来的窝？”

贺峻霖“什么窝啊，这是我们的家。”

贺峻霖“以后，我们的小鱼也会住在这。”

星茫“……”

果子怎么会生小鱼呢。

贺峻霖难道不知道吗，植物和动物是有生殖隔离的。

少女告诉他这些，但他听不进去。

虽然小鱼很吵，但待在这里到也不错。

蓝天白云，阳光舒适。

小鱼每次出去觅食，都会给她带回来新奇的玩意儿。

好看的贝壳，发光的水母，鲨鱼的眼睛，还有他新摘的椰子。

她只要躺在海藻窝里，享受就好。

巨大的贝壳充做屋顶遮风挡雨。

有一次，小鱼从海底拖回来一副鲸鱼的骨架。

白森森的骨头占据了整座岛屿。

星茫“你带这个做什么？”

贺峻霖“我，要用它，造一座大城堡给你。”

星茫“这么麻烦啊。”

星茫“难不成，要造上一千年。”

小鱼打磨骨头的手顿住，他看向海藻堆里的少女。

贺峻霖“一千年？”

贺峻霖“小果子想要我活一千年吗？”

星茫“长生，不好么。”

贺峻霖“也许很好，但一个人的长生，我宁愿不要。”

贺峻霖“与其在永恒中枯萎，不如在短暂中绽放。”

少女点了点头，面容朝上，闭眼进入睡梦之中。

可是，人鱼烛怎么办呢。

……

打造城堡的计划他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鲸鱼的脊椎骨被一根根拆下来，细细洗干净，打磨为一根根光滑的柱子。

这项工作工程量很大，小鱼每天除了外出觅食，就是在岛边磨骨头。

有一天，他出去了一刻钟，回来以后，却发现小果子不见了。

沙滩上没有脚印，没有其他族类的气息。

他坐在海藻窝里，礁石上鲜肥的海鱼在小水坑里活蹦乱跳。

贺峻霖“你陷入沉睡了么？”

贺峻霖“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

血族沉睡之时，归于尘土，见不到她的躯体。

若没有唤醒之人，等同于她的寂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