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不记得你

为了顾及狐族和龙族千年的交情，凤九不好三番两次的将龙映雪拒之门外。

魏无羡站起身：“你们聊吧，我出去转转。”

凤九紧张地立马拉住他的手：“阿羡不要多想，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魏无羡弯了弯腰，安抚般地捏了捏她的脸：“好。”

他走下台阶，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转身道：“刚才来的路上看到明月潭里养的小叶紫昙快开花了，等到晚上我们去看吧。

凤九见他没有因此不高兴就放心了，笑道：“好，我等会儿让绿谷准备游船，我们晚上去游湖泛舟。”

魏无羡轻快的声音响起：“嗯，我的女君大人说了算。”

凤九宠溺地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完全从视线里消失。

刚巧，魏无羡有一次在殿外遇见了龙映雪，他并未搭话，只是礼貌的朝他点了一下头。

龙映雪没有想到他能毫无芥蒂的朝自己行礼，一时愣在原地，等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跑远了。

他徒然生出一丝挫败感，还有强烈的恐慌，他想他可能永远都争不过那个男人。

但是他不甘心，三千七百年的守望，这让他如何能甘心退让呢。

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并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袍，踏入殿中。

“龙映雪，见过女君。”

凤九面无表情地打量他，似乎在思考着自己是否见过他。

半晌，一无所获。

她的语气官方极了道：“家父荒唐，闹了这一出，本君深感歉意，望九殿下见谅。”

龙映雪仰望着坐在上首的女人，冷冰冰的脸变得温柔起来，冰雪消融，他的语气很柔和：“那是我的荣幸，我乐意之至。”

他眼神里的爱慕就要溢出来，就算是再迟钝的人都能轻易看出，更何况是向来聪明的凤九。

她冷漠道：“本君早就心有所属，此生非他不可，并无意他人。”

龙映雪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剑狠狠贯穿一般，心痛的呼吸都困难，听别人说是一回事，听心爱的女子亲口说出又是另一种感觉。

他艰难地稳住颤抖的声音：“我等你，他是个凡人，就算是修仙岁数也不过……”

“住口！”

他还没说完就被凤九喝止。

这是藏在凤九心底的隐痛，她瞒着魏无羡暗地里找了很多办法都没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她从不在魏无羡面前表现出一丝担忧，但灵药珍宝不要钱一样往他身上用，她不敢想有一天阿羡不在了，她该怎么办，自欺欺人般刻意忽略这个问题。

龙映雪哀戚道：“你还记得三千七百年前，你随白浅上神到龙宫赴宴，曾搭救过一条小龙吗？”

凤九蹙眉看他，想了半天才到：“抱歉，本君不记得了。”

空旷的大殿寂静极了，细听能听到龙映雪压抑的呼吸声。

“你不记得了……”

端坐在上首的神仙，她眉间的凤尾花一如当年那般艳丽，在他的梦里摇曳了三千多年。

但此刻，她是那么冷漠，那么决绝，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三千年的执着，三千年的痴心妄想瞬间化为泡影。

他自嘲苦笑，像是要碎掉了。

凤九默默看着他，她其实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但她不想说，不想给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