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界

黑白山河间，溃散昂扬。

观六朝风雨事，残局里苍茫，点检消长。①

见那修长的手指捻起一枚棋子，一子落定，棋局已定，胜负分明。

这一场，竟是黑棋赢了。

“三重，你这棋艺退步了。”司命星君看着棋局露出了笑容，“你不会是给我放水了吧，我看你心不在焉的。”

司命星君是三重上神少有的，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人。

但是三重性格孤僻，很少主动与他人来往，司命星君也不是闲人，距离两人上一场对局，已经是五百年前了。

“抱歉，近日来身体抱恙。”完颜颂说道，依然是一副清冷的样子，似乎几日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看起来太平静了，司命星君忍不住问道：“我该说你什么，三重，你当真是不在意她？”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只是一名做错事被逐出师门的弟子罢了。”完颜颂听到他这么问，顿了一下，然后说道，饮下一口茶，苦涩与甘洌弥漫在口齿间。“谈不上有什么在不在意的。”

司命星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由得想起曾经那个天界最张扬耀眼的少女，一袭红衣，惊艳万年。自己曾经也是很欣赏那个少女来着，只是……

“我此番来，你估计也是猜到了目的，我就直说了，我本来给寻斐上神在一千年后安排了一场情劫，”司命拿出一本册子，翻到了属于完颜月幺的那一页，“我听说你府上，她的长命牌碎了？”

“嗯。”完颜颂回答道，垂眸看着茶杯，淡绿色的茶水散发清香，茶叶是完颜月幺种下的，天界独一无二，喝过的人无不称赞其味道，但是她总是不肯说种植的秘密，眼下府上她种的茶叶不多了，那些茶树也都开始枯萎凋零了。

以后喝不到她种的茶了。

完颜颂感到些许可惜，罢了，他在心中叹气。

“长命牌碎了，那就意味着她死了，随之而来，属于她的劫难也应该消失，可是这里并没有消失。”司命星君皱起眉头严肃道，“你确定，长命牌不是人为弄碎的？”

“司命，你应该很清楚，长命牌是无法被破碎的。”完颜颂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司命星君突然有些心虚：“当然，那你也该知道，还有一样东西是可以破坏它的，你比谁都清楚，那样东西。”

“寻斐上神也不见了，这难道还不能证明吗？”完颜颂避而不答，“星君怕不是忙糊涂了，不必多说了，如今星君已经活了二十一万岁了，难道还会去相信用来骗骗孩童的传说？。”

“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当我没问过。”司命星君摆摆手，有些疲惫道，看来交不了差了。

角落里。

“大师兄你说，司命星君口中的那样东西是什么呀？”偷听着完颜颂和司命星君的对话，林优问一旁的师煜林。

师煜林美若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我也不清楚，听星君的口气，师尊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他却没有说……”

“那会是什么呢……居然可以破坏长命牌。”

作者①黑白山河间，溃散昂扬。观六朝风雨事，残局里苍茫，点检消长。：选自歌曲《十二风华鉴》部分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