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时靠在车厢壁上,手脚被麻绳捆着,紧的很,因血液无法自由流动,手脚都泛着青色,冰凉至极。
她费尽力气挪动了一点距离,将手放在车架的锋利处,想借此将麻绳割断。
剧痛不止,宋栖时只能咬着牙,将动静降到最小。
麻绳摩擦着她手腕的皮肤,没一会就被磨的通红,破了皮。
“吱呀——”
她一个没留意,身子倾斜撞在车厢上,木板挤压的声音这时格外刺耳,外面驾马车的劫匪似乎有所察觉,剑出鞘的声响随之而来,听声音,至少有二三人。
帘幔被掀开,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人进到了车厢。
劫匪“醒了?”
劫匪“老实点,不然我这刀可不长眼睛。”
宋栖时脖子上突然就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再稍用力一些,刀刃就能割破她的皮肤。
她大气不敢出,低头表现出一副顺从的模样。
大概是看着宋栖时弱不禁风的体格,加上手脚绑着,也惹不出什么乱子,那劫匪只是进来吓唬吓唬,便退了出去。
宋栖时见那人脸上带的面具,还有腰间挂着的配饰,花纹精美,做工细致,并非寻常山匪,倒像是贵族人家培养的侍卫。
可她不曾接触过什么贵族,除了……七公主?!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虽吃惊,但冷静下来后思索,又并非没有可能。
但她没时间在仔细琢磨了,要赶紧想办法逃了才是。
加紧将手腕上的麻绳割断,这可不太容易,到最后她的手腕都被蹭的血肉模糊,才算松动。
快速的挣脱,解开脚上的麻绳,她开始想如何溜走,不然一定抛尸荒野。
劫匪虽不多,但个个看上去都训练有素,武功想必不低,若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难的很,况且在他们眼中,宋栖时这种将死之人,他们只需押运,其余琐事,多一件不如少一件。
思量再三,宋栖时平复着自己的心绪,望着窗外。
此刻天已经暗了下来,视线受一定的限制,如果从车窗向外跳出去,再滚下坡去,杂草丛生,树木众多,再趁着夜黑之势,大概能有一丝出逃成功的机会。
她这么想,也确实这么坐了。
忍着伤痛毫不犹豫的从窗口一跃而下,顺着坡势一路滚到了最低,石子的撞击、草木的刮碰……她都咬着牙忍着。
到了坡底,她见上面的劫匪已经发现她逃跑,正拿着点燃的火把找寻,刀刃的被火光照的明亮。
她一刻不敢多停,从地上慌乱的爬起,随意朝着一个方向跑开,一直跑一直跑,体力不支摔了几跤也得在爬起来继续,还频频往后看着。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才总算找到了一片空旷之地落脚。
停歇后,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剧痛,大伤小伤遍布全身,她虽不是娇弱之人,可这么多年也是府中细养的女娘,能忍到这时,已经极限。
好疼,她眼角噙着泪。
好想凌不疑。
凌不疑,你在哪,来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