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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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情之一字，向来是最为折磨人的。

旁观者清，虞桉看的分明，若是阿姊当真动了情，以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怎会如此之想？

说到底，阿姊对楼家公子，也不过是友人以上，恋人未满的好感罢了。

无论此事是否有转圜之地，她都不该插手改变。

除非程少商主动开口求助，不然……她那就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了。

…

程楼两家的婚事暂时交由楼家头疼，懒洋洋瘫在榻上的虞桉，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直到玉佩渐渐发热，虞桉才猛然意识到这是凌不疑情绪起伏的证明。

雍王被生擒，此时的凌不疑定然是在忙于审讯。

当年的孤城一案，前有垃圾军械，后无援兵援将。

究其种种，方才导致霍家满门被灭的惨案。

总算是抓到了罪魁祸首之一，凌不疑心中愤恨，郁结多年，又怎么可能不发泄一番？

趁夜色朦胧，虞桉偷溜出程宅，刚巧在杏花别院门外，遇上了从廷尉府回来的凌不疑。

少年成名自幼背负血海深仇的小将军身上的重担仿若卸下了些许，眉眼间带着丝丝缕缕的释然。

凌不疑“夜里寒凉，怎么不多穿些？”

虞桉主动握住他的手，常年握着长枪，他的指腹手掌都布着茧子，却格外让人安心。

虞桉“你还说我呢，你的手比我还要凉。”

虞桉“你莫不是知道我要来此寻你吧？”

凌不疑只是笑了笑，未曾明面上回答虞桉这个问题，而是牵着虞桉走进院落之内。

月色之下，小将军的语气染上了些许寂寥，目光却是比之前更为坚定了几分：

凌不疑“本来想等你我成亲之后，再带你到这里来的。”

凌不疑“孤城一案，终究是有了些许眉目。”

凌不疑“手刃了雍王，也算是……聊以慰藉霍氏全族、那些残丝断魂，在天之灵。”

虞桉敏锐的察觉到，凌不疑提及手刃这两个字时，情绪的起起伏伏。

血海深仇这四个字…亲身体会时，远比这让人难捱的字眼，还要心痛万分。

虞桉并非是第一次见到凌不疑的姑母，却每次都忍不住心疼她的境遇。

十几载，背负着血海深仇装疯卖傻，就算是好人怕是也会被这种情景活活逼疯。

见姑母抱着自己未来媳妇不撒手，凌不疑反倒是心安了不少。

凌不疑“她似乎认得你。”

龙套角色“小、小仙姑！”

虞桉诡异的默了一瞬，疑惑的望向凌不疑。

凌不疑“大抵是那日给姑母的打击太大，你出现的时机又过于合适，所以她对你印象格外深刻。”

姑母如此，他亦是。

除了血海深仇之外，她便是他行于世间的唯一动力。

虞桉眸中满是信誓旦旦的坚定，

虞桉“我会陪着你，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揪出来。”

不仅是为凌不疑、也是为他的姑母，为霍氏全族、为孤城誓死拼杀的将士……

凌不疑“好，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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