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混沌一片。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间你似乎正在打开一张从海里打捞出来的羊皮卷轴,而令你哑然的是,卷轴上空无一物。
接踵而至便是剧烈的颅内疼痛,你手中的物品滚落在地,“咚——”你也失去意识。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与死寂。
……
你是某南方大学的一名普通的考古系早八人,彼时,导师刚发给你一个万恶的临时作业:
——写份古物的记录报告。
本以为会是和平常一样普通,先观察,然后查资料,最后记录。
但这次你才做到第一步,就没有了下文。
——在观察卷轴时,被奇异的疼痛击中,晕了过去。
未知“该醒了,小姐?”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你意识回笼。
唐聘“(不确定)……你是?”
对方轻笑一声,声音清冽温和,像海风般舒缓。
未知“你的引路人。”
你吞了吞口水,慢慢睁开眼睛。
……
好吧,想象中的美男的脸庞并没有来到,睁开的第一眼是橡木质的天花板。
不过这里是……?
天光还没有完全投进窗内,房间里有些暗。
你嗅了嗅空气,闻到了咸湿的海风味道。
X“欢迎来到阿耳忒弥斯号,可爱的小姐。”
声音再度传来,你扶起床边,起身,对上了不远处的温和漂亮的眼眸。
那是一双很淡的瞳孔,泛着茶青色,长长的睫羽投下柔和的阴影。
舷窗正对着他的侧脸,晨光照在他的耳垂与脖子上,让人失神。
“……”
你与他安静地对视,这一刻连心跳的声音都被放大。
最终少年先移开了视线,耳根微微泛粉。
X“我是X。”
你猛的回过神来,反应过来刚刚都干了什么后瞬间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
在心里抽了自己一耳光后你咳嗽了两声,故作淡定看向他。
唐聘“……嗯,我,我叫唐聘。”
唐聘“不好意思,但是,这里是哪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心里依然有些狂跳,但你理智了一些,问起正事来。
X“这是属于您的海船,在达摩的笔记被您打开时,这一切就已经开始。”
唐聘“达摩笔记……你说的是那个羊皮卷轴?”
少年笑了笑,点头,茶色的瞳孔终于亮了亮,不再古井无波。
X“我寻找了您很久,等待了您很多年,但我相信达摩的指引会让您来到这里。”
……
后来少年的话,让你感到十足的冲击力。
明白这是一趟没有回程的航线,踏上征程,便必须一路向前,无法终止。
这是一艘被诅咒的海船。
300年前,公元1622年。
来自葡萄牙的航海家罗蒂·纽特与他的妻子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驾驶这艘海船出海。
这次航海不被任何他们交好的朋友们所看好。
在渔民的经验里,暴风雨绝不是出海的好选择,更何况这对夫妇的地图终点,百慕大——是一片无人踏足过的海域。
大航海时代,17世纪初。
大西洋被航海者与殖民者探索掠夺得七零八落,在他们的聚会上甚至大放厥词:
“除了那片三角区域,没有任何一片陆地非吾伟大的陛下辖管之地。”
……
有一片区域,被这些航海者心照不宣地跳过,甚至于吹嘘的时候。
——百慕大。
℡
“他们是去送死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趟没有生还希望的出航!”
“天哪上帝,真是疯了!谁来阻止他!”
℡
纽特夫妇如同朋友们口中惊呼唏嘘的那样,没有回来。
他们的经历告诫着无数后来的殖民者与航海者,远离那片区域。
——被诅咒的区域,没有回应的海域。
然而二十年后,这艘纽特夫妇使用过的海船,却在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飘回了科英布拉港。
破旧的船帆,老裂的甲板,摇摇欲坠的桅杆。
空无一人的舱室。
船舵上,夹着无字的羊皮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