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绘旅人：法师起源

举目望去，皆是黑暗。

沐归远不知道脚下是什么，因为周围一切都是黑的，没有一丝光亮。她没什么方向感，只能跟着感觉走，但是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她赌自己拥有和叶瑄一样的力量，拥有那种能行走在时间之上的能力，否则她现在早该成为一具尸体，而非到了这个地方。

但这里是哪儿？沐归远不知道。她什么都看不见，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睁开眼睛，而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不是她的原因，而是因为这里是纯粹的、不掺杂质的黑暗。

她脚下动作不停。

渐渐地，前面好像有了微弱的光。

沐归远加快脚步往前，发现那是一个微弱的光球，里面的场景...是自己和叶瑄的对峙？

她似乎明白了，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时间。

这个念头一出现，周围的景色飞速地变换，出现了很多大小不一的光球，它们被一条条发光的细线连着，沐归远顺着那些线，越跑越快——她能猜到前面是什么。

果然，所有的线汇集到一点，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光球，散发着森冷的寒意，却并不让人感到畏惧——这是这个世界命运的岔路口，从这件事开始，叶塞大陆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沐归远不假思索地往前走，整个人没入光芒之中。

她知道，她会得到真相。

既然叶瑄不告诉她事情的全部，那她就亲自去找。

光芒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像牛奶一样浓稠的雾气，白雾尽头有一扇门，她伸出手，像是怕惊扰什么，轻轻推开了它。

然后，她看到了叶瑄。

不，或者说，白银骑士。

这时候的叶瑄，眉眼间的神情要更为冷峻——或者说，这就是他本来的样子。

“大人，这一批找到了八个人，痕迹都抹得很干净。”一个侍从打扮的人向叶瑄行礼说道。

“很好。”叶瑄神色未变，和侍从进了一间屋子。

沐归远想叫住叶瑄，想在这场灾难开始之前就把它扼杀在摇篮里。然而她身前笼罩着淡淡的雾气，这雾气似乎让叶瑄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他召唤出画灵也于事无补。

沐归远只能跟上叶瑄。白雾让她和对方之间永远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能听到叶瑄说话，却触碰不到他。

她看到叶瑄面前的地上躺着七八个人，他们几乎都很瘦，衣衫槛褛，或许是叶塞大陆的贫民。

“给他们药。”叶瑄淡淡地说道。

仆从先是给那些人拿来了足够的食物和水，等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就拿来了几瓶药。透明的药剂装在精美的瓶子里，像是晚宴上的琼浆。

沐归远大概知道那是什么。

叶瑄挑起叶塞大陆的纷争，皇室组织法师应对，而法师又是冰蝶的源头...她想，最初的法师应该也是叶瑄培育的，或许这些药就有方法能把人变成法师。

“不要喝！”沐归远下意识地出声，然而这是徒劳的——这是过去发生的事，她无法改变，只能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