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篇（11）再来一回

这边安顿好了楚行，莫问牵着鹿鹿子出门，每日遛鹿的活动几乎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

一人一鹿就这样穿过热闹的大街，穿过与夜晚截然不同的，宁静的金水桥畔，来到了碧落湖的老榆树下。

莫问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折来的狗尾草，翘着一条腿，一晃一晃。

鹿鹿子在旁边吃着草，不时抬起头看一眼莫问，似乎在确认她真的没有生气。

鹿鹿子咩……

莫问放心，不会把你丢在这里的。

莫问闭着眼睛，对着鹿鹿子说道。她两只手臂垫在脑后，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斑驳陆离。

绿茶系统主人，你在想什么？

似乎好久没有跟迪嘎这么聊过了。在这里，一天又一天，过得忙碌而又充实，几乎让她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异世界的人。

莫问迪迪，我有时候，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莫雯雯来到这里变成了莫问，还是莫问做了一个梦变成了莫雯雯。

迪嘎没有回答，莫问便自顾自地说着。

莫问那些属于女魔头的感觉，都像是我自己的回忆，再看到他们的时候，那些感情，像是累积之后的爆发，似乎跟他们都很熟悉，熟悉到，他们说出来的话，我就会信。

绿茶系统主人……你看出来了？

莫问我觉得自己很蠢，那些以为很熟悉的人和事，其实和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我现在不知道应该相信自己的回忆，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莫问回忆着记忆中楚行的样子，那纯真的笑容，不谙世事的表情，初尝人事的羞涩，和现在这个满口“姐姐、姐姐”，笑容却未达眼底的楚行完全是两个人。

他的眼里充满了防备，他在防备什么？他在害怕什么？

究竟是他变了，还是记忆里，根本就不是他真正的样子？

绿茶系统主人，要不试试“灵犀一指”？

莫问先不用了，只差一分了，就这一分，浪费了“灵犀一指”，我不甘心……

莫问摇摇头，坚定地说道。

绿茶系统其实还有“再来一回”。

莫问对了，一直忘了问，这个技能怎么用？

绿茶系统顾名思义就是在无需重启副本的情况下，重复当前副本，任意时间节点的任意情节，可以选择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整个过程，类似电影回放。

莫问听起来没什么用啊？有什么事情是当前副本我经历过却不记得的？

绿茶系统……

迪嘎沉默不语，并没有接话。

莫问不对，想到了！还真有！

莫问迪迪，使用“再来一回”重现楚行昨晚出现在我床上到睡着的整个过程！

绿茶系统好的，信息载入开始，正在读取信息……请稍后……

莫问兴奋地握紧了拳头，感觉自己似乎马上就要揭开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绿茶系统载入完成……

一瞬间，一系列画面就如同当时女魔头的记忆涌入一般，直接出现在了莫问的脑海之中，不同的是，前者她是参与者，而这次她却是旁观者的身份。

她看到楚行割开手腕，结了个奇怪的印，一阵异香传来，即使是在记忆之中，莫问都感觉到一阵浓浓的困意。

床上的自己面对楚行竟然毫无反应，要知道楚行武功再高也不如女魔头，能悄无声息潜入屋中，还和鹿鹿子说话，是当她不存在吗？还是有恃无恐？

她看到小鹿抬起头，看着黑影中的楚行。楚行摘下面具，轻盈地跃上床，躺在自己身边。

那应该是后者——有恃无恐，楚行的血竟然有如此奇效？前世自己怎么不知道？